草丛间萤火虫舞翅出微响,野外星光流转着浩瀚,宋立眠骨子里是个làng漫的人,只可惜làng漫情怀常常无处施展,幸好如今有了佟酩,让他每时每刻的幻想终于有了落脚点。
进帐篷前,他思索着得先吻佟酩吻够三次,如果对方状态不佳,就吻得克制些,再搂着他哄他休息。
如果佟酩状态不错,那么就榨gān他最后一寸呼吸,再趁着夜色浓黑,四下无人,将羞于在外人面前展现亲密的、或许能够称之为恋人的佟酩牵出帐篷。
他们可以在星空下十指相扣、接很轻很绵长的吻,吻到大自然都自惭形秽,夜空都泛出酡红。
这种罗曼蒂克场景必然能勾引人的坦诚,宋立眠可以趁机追问他,问他是不是想好了,是不是真的愿意和自己谈恋爱。
只可惜事与愿违。
如今,这些缱绻美好的畅想全被打碎,宋立眠一手摸着对方的小秘密,一手搂住对方僵直与瑟缩的脊背,心底有些茫然,有些荒谬。
唯独没有理应有的恐惧。
“宋立眠。”佟酩声音不稳地唤了他名字。
晚风沙沙顶撞过草地,月光颓然掉进帐布,映照得宋立眠的轮廓与影子一般浓黑。
宋立眠没理他,连呼吸都轻,比午夜漫游在街头的披着黑袍的异界人还要沉默。
佟酩不安挪动身躯,牵引着柔软小被子晃了晃,可惜被角被宋立眠压住了,bī得佟酩无法后退。
“……宋立眠?”佟酩又哑声唤了一回,声音像是快哭了,连尾音都缥缈。
片刻后,宋立眠叹了口气。
他右手避开佟酩发间的小耳朵,qiáng硬抵住佟酩后脑勺,不准对方躲开,紧接着他伸长胳膊,摸索向帐篷灯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