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酩疑惑抬头,浓黑如墨的瞳孔直直对上宋立眠眼睛,配合上赤luǒ在外的白皙身躯,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dàng漾出别样纯真。
“待会儿再脱。”宋立眠说,“我先出去,门打开会冷,别着凉了。”
“……为什么?”佟酩怔了怔,眉宇间倏地布满yīn霾。
“什么为什么?”宋立眠被对方反应气笑了,“一个人洗不行吗?”
“不行,”佟酩果断说,“太危险了。”
如果立在面前浑身迸发荷尔蒙的男子仅有十多岁,宋立眠或许愿意相信他是真的不懂人事。
可佟酩身份证上清清楚楚写着二十五,智力显然也没有缺陷。
宋立眠快招架不住了,只好无声叹息。
思维由于缺氧很难聚集到一块,零散地猜测着佟酩做出这些举动的目的,宋立眠目光逡巡过对方,试图从那张脸上窥见合理解释。
对面人早被蒸得泛粉,花洒就在他正上方,方才试水后旋钮或许没拧严,如今偶尔有饱和水滴落至他圆滑肩头,流经锁骨再汇集到一块。
宋立眠被对方白皙胸膛上那滴水烫得双颊发热,怀疑自己也没好上多少,为了防止面部表情泄露过多情绪,他让语调降得再冷些。
他屈膝顶开佟酩一段距离,站直身子说:“你又不是五六岁小朋友。”
佟酩不满地绷紧下颌,答道:“那你当我是就行了。”
他睫毛长且卷翘,瞳仁色深,没戴金丝边时眼睛毫无遮拦得惑人,宋立眠不得不避开视线。
“佟酩,谁惯的你?”他无意再听对方胡搅蛮缠,下垂眼帘淡淡问,“洗澡都要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