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开始新一轮无声的对峙,只不过这回楚临秋寥寥数句便使局势逆转。
“楚九商,这不过是你的臆测,与前儿一样,并无实证。若你觉得老夫会因此惧得夜不能寐,那不免也......太过愚蠢了吧。”
“当真没有实证吗?宋大人。你也太小瞧楚某了。更何况,严丝合缝的图谋,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世上。”
“哼。”宋格致听到这句之后,反而笑了,“既然如此,楚大人的这份‘衷告’,老夫也要原样奉还才是。却不知,当萧侯爷知道了你的‘图谋’,心里又会作何感想?”
“哈哈哈!”
老者身躯微折大笑着走远,只余楚临秋一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面色愈发青白,片刻后竟猛然向前倾倒过去,眼看着就要从台阶上滚落。幸而就在这时,有一人大步跃上前张臂紧紧搂着他的腰身,并大喝一声,“九商!!!”
“老师!”很快,台阶处又跑上二人,一为管诚思,一为现任审刑院院事,余池余右堂。
“小诚思!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扶着?!”
“这就来!”管诚思依言上前与来人一起将楚临秋左右撑着,欲将他扶抱下台阶。可谁知,楚临秋勉强走了两步竟生生停了下来,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之前,他又是偏头呕出一口暗红的血。
“老师!!!”
“勿声张,走。”楚临秋整个人都倚在管诚思怀里,且还在不停地往下滑。他声音低弱,几乎是用气发出的,若不仔细听,还真不一定能听全。
“老师,可您现在分明......”
“走!!!咳咳......”
从另一边搀扶的黑色长衫男子迅速按住他的手,微微摇了摇头,“听他的,速离开此地!”随后便抬起楚临秋的一臂将其置于自己肩上,与管诚思一起把人弄到了及时停住的马车上,全程无视了神情复杂难辨的余右堂。
楚临秋似乎已经迷糊过去了,他软软地斜靠在车壁上,双眸紧闭,面色白中透青,唇角甚至还残留着一丝已经干涸的血迹。黑衫人支使着管诚思去倒水,自己则把楚临秋的下颌抬高以便他能顺畅呼吸。
“九商?我的好哥哥!这许久未见,您怎么就砸了这么大颗‘惊喜’呢?小诚思,你老实与我说,你这老师,在天字牢里又怎么折腾自个了?他的身子,似是比从前更不康健了。”这不正经的腔调一出,赫然就是初升二级正春风得意的杜凭生了。
“不、不要叫我小诚思!下官比杜大人还要痴长一岁有余。”管诚思把自己的一张脸憋得通红,方挤出这么一句话。他把倒来的茶水用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喂楚临秋喝了,之后便垂着头默然不语。
杜凭生见他俏生生的十分有趣,忍不住又要逗上一逗,遂佯作困惑开口道,“是吗?这本官还真看不出来。就你个软耷耷的性子,说你束发之年都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