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且闻见味道当时就皱了皱眉头,“这方子开得不好,黄芪过了, 白术也不是这么用的,是太医署开的?”

庄喜道:“是的。”

夏无且摆摆手:“别吃这方子了,按照我先前开的那个药方吃,吃个四十九天再看看。”

庄喜忙应下。

嬴政虽然被人叫醒了,整个人还是很困倦,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闭着眼小憩。

夏无且也不敢凶他,一边施针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嬴政跟睡着了似的,置若罔闻。用完针后,庄喜刚送走夏无且,回来就看见自家公子下了床,正在换衣服。

庄喜立刻走过去帮着更衣,小声道:“公子要出去?”

“院子里坐一坐。”

他实在躺不住。

庄喜见他不是要出去,松了口气,让人在院落里铺了好几层西域的地毯,摆好案几和矮座,顺便把药粥也端上来。

用完早膳,吃了药,晒太阳。宫人们也忙完了手里的活,在院子一角堆雪人。

赵婴为人宽和仁厚,没什么架子,宫人们也就不是特别讲规矩,所以长安宫里虽然人不多,却很热闹。

嬴政抱着手炉坐在那里看他们嘻嘻哈哈地堆雪人打雪球,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脸上,不知怎么就笑了出来。

未几,院子另一边喧喧嚷嚷起了动静,不等庄喜过去看看情况,一个穿着玄色冬衣的漂亮小男孩就闯了进来,身后一堆宫人和侍官跟着他小跑,生怕他不小心摔倒或者又撞了人。

小太子赵宪看见几个宫人在打雪仗,也跑过去要加入。

宫人们一见到他就都跪了下来,赵宪要他们和他一起玩儿,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起身。

赵宪站在原地伤心了好一会儿,转身就走。

然后就被一个雪球击中了后背。他眼睛一亮,转头去看,看见院子里坐着的男子。

是个肤色苍白却眼底含笑的青年,罩在雪白的狐裘下,清隽俊朗,乍一眼望过去时,有种在和父王对视的感觉。

“子婴叔叔!”赵宪的大眼睛乌溜溜的一转,像是才想起什么,“这里是长安宫?”

嬴政轻笑道:“你进来都不看是哪里?”

“我在外面听见他们玩儿得好开心,就进来看看,结果他们不跟我玩儿。”

嬴政手里的小雪球弹了出去,轻轻打在赵宪额头:“不好好学习,净想着玩儿。今天的课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