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 靳芳菲的行为也让她这个当娘的有些后悔。
秦氏不禁道:“今日你看到远儿那孩子是作何想的?秋试可不一定要在京城参加,他此番来京城,用意何为,娘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闻言,靳芳菲皱了皱眉头,“娘,您怎么又提这茬?我不是早同您说过,我一直将杨远哥哥看成像大哥一样看待,您怎么老是瞎撮合。”
秦氏也知强扭的瓜不甜,可她也有她的顾虑。娘一直想让芳菲嫁到京城也好弥补当年自己远嫁的遗憾,可芳菲这个性子,她是在怕她处不好各家之间的关系。芳菲这孩子是聪慧,可人际往来,各家利害关系,芳菲从来不是个隐忍的性子,家宅内院也不是芳菲一直向往的生活。
她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包容她个性的家族。
“娘看你是被伍家那小子迷了心窍,今日也见了,娘看除了一副皮囊,那伍思才没一样拿得出手。”秦氏皱眉道:“你瞧,不过是点点动静,这人便落荒而逃,这上了战场跟逃兵有何分别?你自幼跟在你父亲身边,为何偏偏瞧上这样一个没有骨气的男儿!”
秦氏出嫁前便是出了名的嘴快利落,为了让女儿及时回心转意,眼下也顾不上旁的只一味挑着伍思才的缺点数落。
靳芳菲心想,她从前虽也觉得伍思才性子阴柔,但实则是个有担当的人。可如今才晓得她是个女子,又自幼体恤娇弱,她要是有男子气倒是奇了。
见靳芳菲沉默,秦氏以为女儿这是不满自己的言论,当下厉声道:“虽你自幼习武,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娘也是全数教给你的。可你说说,连你舅舅,那王氏也不知从何处听来的传闻,道你与那伍思才不清不白。你这不是拿你的清白当儿戏吗?”
靳芳菲忍不住反驳,“在邙州时多的是主动表明心意的女子,怎的到我这儿便成了不清不白了。”
“你也说的是邙州,京城之大,天子脚下,便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你淹死。如何能一概而论?”
靳芳菲气闷,尤其是她眼下因为伍思才的忽然离开而有些心烦意乱,说出的话便有几分赌气。
“让他们淹死我好了!”
秦氏审视着女儿,她是个烈性子,此时忽的便想起先前听说之事,不由问:“你先说说你被掳一事是何情形,我今日进城的确听说有些热闹,倒是不曾听到外头有风声道是与你有关。”
说起这事靳芳菲小脸皱成了一块儿,这事说起来如今靳芳菲仍有些没缓过来,一番长吁短叹之后她才慢慢说起来。
“就前些日子我和伍思才在街上碰上一个被黑心爹卖给青楼的姑娘,我一时见不过出手救了那姑娘。前日听说那柳如兰离京了,我担心事情有变于是出城去寻,谁想回城时遇见被我救的那姑娘又被歹人抓住。”
“我自然不可能见死不救,谁知这本就是那些歹徒的计谋,先前我一直没出府终于给他们逮着了机会,故意设好陷进让我撞见,一出手我便中了蒙汗药被人束住。我只好让那姑娘先走跑去求救,后来才知原来她受了伤第二日才得以进城给伍思才报信。”
秦氏一番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迅速的抓到靳芳菲话中的重点。
“柳如云是何人?你担心何事生变而特意出城去寻人?还有你被青楼的人抓住,清白可有受损?!”
一连三问,靳芳菲小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