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思才无法吐露自己的女子身份,若她是个男子,她必然会光明正大的去争取。
二人静默半晌,秦明仁忽然问伍思才,“有一事我不明,还望伍兄指教。”
“嗯?”
“我记得头一次见伍兄时,我也以为伍兄时那外人所言只知铜臭不知书香的人……”
伍思才听见这话不由看向秦明仁,秦明仁露出抱歉的神情,“抱歉,这话绝非是瞧不起伍兄的为人,而是这是世人固有的偏见,当初我也不例外。可相处下来我发现伍兄文采不菲,丝毫不似外人所言。世家公子大多参与科举,不知为何伍兄从未想过仕途这条路?”
“虽经商也能绵延家族,可到底不如仕途根深来得底蕴深厚,福泽后辈。即便是个不起眼的六品官,只要有爵位在身那也能百年不倒。”秦明仁抿着唇觉得有必要点明事实,“话说起来,伍兄你出生高门,家世显赫,本来以我们府上的门第算是高攀,可我想我爹又或是姑母之所以犹豫大抵跟伍兄你弃仕择商有一定的关系。”
西伯侯府的爵位虽是世袭,可若是伍思才一辈子选择当一个商贾,那这个爵位只怕到了她之后便成了一个空壳。在高门横立的京城,西伯侯府渐渐也会成为一个过去,不再光辉。
这事是伍思才心头的一个心结,也是一直以来压在伍思才身上的担子。她爹虽然从来不说,但心底也是希望她能光耀门楣的。
……
靳芳菲等了许久不见伍思才回来,只好出去找人,却只见到秦明仁一人折返。
“她呢?”
“他说今日我们府上家宴他不便叨扰于是先回府了。”秦明仁苦笑,也不知是否自己的话过于严重把人吓着了。
靳芳菲垂下眼眸,看不出神情,只听她喃喃道:“怎么又走了。”
第69章
家宴毕, 靳芳菲陪着秦氏散步消食,母女连心,秦氏见女儿心不在焉,在心底长长叹了叹气。
想着秦氏忍不住停下步子略带埋怨,“芳菲, 你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这个老妪如今是值不得你花费这半点儿功夫咯。”
靳芳菲回神,也不知如何解释, 想起这是娘亲多年来头一次回家, 自己这般的确是不孝。
于是心下有愧,靳芳菲挽着秦氏的手, 软语讨好,“娘, 您可是十月怀胎生我的娘, 做女儿的哪儿敢怠慢您呢!我这些日子可发现京城不少有趣的玩意儿, 女儿带您去看看?”
秦氏也不是真的同女儿置气,“娘在京城长大, 有什么不知道?你啊,属你惯会撒娇, 同娘这儿插科打诨。”
“娘疼我嘛!自然是容忍女儿咯!”
秦氏无奈摇了摇头, 这女儿是真的性子养的太过散漫了, 不过邙州的那地方又怎能和京城一样,那里民风朴素开放,入乡随俗加上又是唯一的女儿自然从小溺爱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