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芳菲默默看了金绣娘一眼,秦明惠暗自朝她挤眉,然后才道:“那可不是,祖母这回不知多开心。”
忽然金绣娘叹道:“这长辈最喜欢看到的还是一家团圆,和和美美。”
金绣娘这语气无端的带着几分落寞,靳芳菲不禁有些奇怪,可见她不接着讲下去自己倒不好询问。
过了半晌,一个女工进门道是来了一批新的缎料让金绣娘去验收。
金绣娘露出为难的神情,秦明惠表示理解,“金掌柜先去吧,我和表姐再看看。”
金绣娘感激道:“如此奴家先去了,先前秦小姐与靳小姐选的这两种式样不错,这个颜色素雅,蕙质兰心最适合秦小姐不过,而这个色彩艳丽,生机明媚,靳小姐用最适宜了。”
二人闻言看了看金绣娘手中的式样,的确是二人各自最中意的一款。
“金掌柜眼光果然独到。”
金绣娘一福,“是秦小姐看得起奴家,奴家处理完稍后再来,请二位稍作歇息或者再看看我们店里新到的布匹可有中意的。”
秦明惠点头,“放心,金掌柜我这也是霓裳坊的熟人了,我自在的很。”
秦明惠为人知书达理,又善解人意,金绣娘一向十分喜欢她。
“那奴家差人送些点心和茶水来。”
金绣娘偏偏而去,不多久,便有女工送来点心和茶水,秦明惠拉着靳芳菲坐下。
二人吃着茶水点心闲谈起来。
“表姐,这位金掌柜似乎仍未成亲?”靳芳菲注意到金掌柜的发髻并非妇人发髻。
秦明惠“哦”了一声,接着道:“金掌柜早年成过一次亲,不知怎的又与那人和离,后来便开了这霓裳坊。”
“如今霓裳坊因着手艺好在京城世家千金中颇受欢迎,我娘当初便是看上霓裳坊的绣工,所以我们府上一年四季许多衣裳皆出自霓裳坊。”
靳芳菲低头看了看袖间的蔷薇花,一针一线勾勒出的像是一幅画,却是极美。
这时听秦明惠低声道:“不过甚少有人见过这霓裳坊的绣娘。”
靳芳菲露出不解的神情。
秦明惠道:“此绣娘非彼绣娘。我听人道,这霓裳坊原先不过是小小的制衣阁,总共便只有二人,金绣娘口才好便做些明面上的生意,至于这衣裳的绣制全是那绣娘的功劳。”
靳芳菲幽幽道:“表姐,你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格女子么,怎的这小道消息你知晓的偏生最多。”
秦明惠脸一红,“你也知那些婆子丫鬟平日里最爱说些旁的,我姑且听了一听。”
“是吗?”
表姐恐怕不只是听上一听,她可是知道表姐平日有多知书达理,背地里便有多无趣,否则怎会整日沉醉于话本。
想到话本,靳芳菲自然而然想起那日看过的话本。
靳芳菲如醍醐灌顶,凑到表姐的耳边嘀嘀咕咕,只见秦明惠听后眼睛睁的浑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