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枳眼睫轻颤,“那,当今圣上呢?”
“当今圣上?”薛朝嗤笑一声,“姑娘在说笑么?先帝因何继位,这其中因由虽未明言,但天下皆知。李阀把控朝政由来已久,若非有齐王手握军权,李阀不敢擅动,后靳相横空出仕,与李阀各自为政,这天下…”
薛朝一口饮尽杯中之物,未竟之义不言自明。
宁枳抿唇,突然不想再听下去。
薛朝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得清的事情,她一个局内人,又怎会不知晓这时局?先皇体弱,李氏擅权,这天下与其说是姓宁,倒不如说是姓李,信的人还多些。
至于靳渊,宁枳看不透他,却也明晰这人并非善茬。只不过她只是个久居深宫的无权公主,所能依附的,也不过是长公主这样一个身份。
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脱离宫闱,她本该庆幸的。
只是,长发掩映下,宁枳苦涩一笑。
宁桓才十岁,丢他一个人在那虎狼之地,着实不忍。
“嗨,好好的,怎么说起朝局这么沉重的话题了,想来姑娘是不爱听的。”薛朝爽朗一笑,“我自罚一杯。”
宁枳受下这份好意,自然地转移了话题,“那不如宗主给我讲些江湖上的趣事吧。”
“江湖上的趣事,那可就多了。”
直至月上中天,宁枳流露出明显倦意,薛朝才意犹未尽地停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