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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秋濯雪不是,聪明如他,救人时居然没有考虑任何利益,没有考虑任何麻烦。

只因他所看见的半枫荷不是墨戎人,不是圣教的叛徒,不是藜芦的敌人,只是一个受伤的女子。

半枫荷沉默片刻:“你实在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

秋濯雪微笑道:“不知这种奇怪是好还是坏呢?”

“是好。”半枫荷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很好很好。我从没去过中原,见过你后,我突然对中原很有兴趣,你们中原武林里有许多你这样的人吗?”

“中原也很少。”越迷津本一直都没说话,这会儿突然出声。

秋濯雪的目光一下子凝在了越迷津的脸庞上,他的声音不自觉放轻,变得有几分慵懒的惬意:“谁说很少,姑娘眼前就有另一个同样的人。”

被点名的越迷津立刻皱起了眉头,转动着手里的烤兔。

半枫荷对越迷津并不熟悉,记忆里,这个看上去似乎还是少年的男人实在危险到可怕的程度,令她下意识躲避:“他 ?”

“不错。”秋濯雪柔声道,“他自己分明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先惦念着别人被冤枉的苦楚。他虽看起来不好相处,但心里有一腔正气,容不得任何不公,大是大非面前总将自己的私情放在一边。”

半枫荷觉得越迷津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人,不过她明智地没有说出来。

气氛很快安静下来,只有噼里啪啦的烧火声,兔肉在火中转动,烤得正好,越迷津本苦于没有调料,哪知秋濯雪竟身上带着盐巴,加上本身的油脂,居然还算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