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关节,张立神色一凛,淡淡地吩咐:“格杀勿论。”

“是!!!”

底下的人只觉得箭矢射过来的密度渐渐加大,间或还夹杂着零星的火箭,他们抵挡得越来越吃力,别说是攻上城墙了,就是连靠近都很困难。

石忠闫见状狠狠地啐了一口,口上不干不净地就开始骂人,直问候了张立的祖宗十八代,顺便捎带上了魏景行。

“……”

张立更加庆幸自己没有起了招揽这个蠢货的心,连亲王都敢骂,他如果不是决议造反,那就是口没遮拦惯了,迟早也会害死自己。

“将军是决议将他们都放弃吗?”

“东柳营已经废了,留下意义不大。”

“将军不再看看?万一他们之间有可塑之才……”

“……”

张立也觉得这个临时副将说得有礼,不能一棍子将全部人打死。于是他开口:“想活命的往右边去。”

这句话,如果从别人口中说出,或许会引人发笑。

可是那是张立啊。他站在那里,本身就是一种权威。

渐渐地,有人动了。

第一个就是那个在营地喊出“陈大人谋反”的士兵,他一路飞舞着银枪费力挪到右边去,果真没有箭矢再飞过来。

其他还在观望的人见此情景,纷纷“披荆斩棘”往右边而去。

渐渐地,石忠闫的周围,就只剩下十之二三的人。

石忠闫大骇。

而就在此时,张立的精锐部队到了。

他没有回头,但听着那沉重而整齐的马蹄声,就知道大势已去了。

那是重甲骑兵才能发出的声音。

而整个大兴,拥有重甲骑兵的,唯有张立一人。

就是这个认知,击溃了还在负隅顽抗的那些人,使他们顷刻间溃不成军。

张立并没有太过惊讶,事实上,上阵杀敌几十余年,这种“不战而胜”的经历不知凡几,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当下神色未变,挥手让副将下去清理“战场”,他自己则大步下城楼去。

不过他不是回郡守府,而是去迎接他的旧部。

他的兄弟,他的,生死之交。

“好!好!好!来了就好!之前还担心你们不肯来。”

“张大哥一声令下,我等焉敢不从?”

“是啊,张大哥,你忘了当初我们发誓要誓死相随吗?你在哪,我们弟兄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