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到了吗?”他拿着手帕擦着她额间的汗。

江云宜躺在他的膝盖上,只是出神地看着他,惊魂未定。

“怎么了?吓到了,不怕。”

他伸手把人温柔地抱在怀里,又学着哄人的把式,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

“我们以前见过吗?”

她整个人虚弱地靠在肩膀上,轻声问道。

叶景行一愣,皱了皱眉:“应该见过一次。”

江云宜浑身僵硬。

“我年幼随我父亲去过一次京都述职,参加过皇后的折花宴,那是你应该只有七/八岁,跟着温夫人去了。”

“你和幼时颇为相似。”他抿了抿唇,低声说道。

记忆中,年幼的江云宜睁着一双清透天真的眼乖乖地站在树下,对着他甜甜地笑着。

——“你长得好好看。”

——她说。

江云宜睁开眼,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睛。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出门赴宴。

“没有了?”

“没有了,第二日我便回剑南道了。”

所以,唯此一次吗。

她倏地红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莫名写了好久……这是我的第三稿

第89章 王爷生病情意浓

柴叔看着手中的字条露出似笑非笑的嘲弄神情,可最后脸上神情最终还是归于阴霾。

“真的易主了?”戴镇平静面容下不免带出一丝惊恐之色。

柴忠把京都传来的密报递到他手中。

“弑父?!”戴镇大惊失色。

柴忠搭在梨木案桌上的手指微微颤抖,年纪越来越大,他便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是清君侧。”他沉默片刻后开口。

太傅死后,官家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每日都要死上五六人,长安城血流成河,西市城门口的血再也没有干过。

一月前突然开始宠幸一个方士,日日不早朝,打死了三个御史,却不料此事没有彻底平息下来,反而越闹越大。

因为太子跪伏劝谏,却差点被官家一剑刺死。

大尧主君和辅君的矛盾彻底激化。

所以太子选在乞巧节那日发难并不奇怪,朝堂众人选择束手旁观,也都是为了保命。

可事情真得骤然发生,依旧是谁都无法接受。

大尧易主了。

“太子即位……”戴镇喃喃自语,“不会比上一个更差的了。”

他不安地捏着剑柄,艰涩说道。

柴叔半阖着眼,沉默不语,脸上却是丝毫没有轻松之色,反而越发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