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作为一个谋士,他却不能这么想,他要是觉得皇帝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毕竟任何一个皇帝都不想自己的臣子心存谋逆,毕竟天下太平了,才会国泰民安,国库才会充裕。

一旦打仗,有了开销,皇帝就会节衣缩食,百姓还要受苦受难。

所以皇帝是不愿意臣子谋逆造反的,但是眼下这个皇帝是怎么回事,他竟然暗示燕王造反!

谋士与燕王在这件事上,达成了统一,认为皇帝是在试探,不可轻易上当,就连他将自己的护卫留在戍边军,都是在给燕王造成一种他很好欺负的假象,似乎在告诉燕王:

快造反啊,朕没有还手的余地。

可如果燕王真的起兵,或者对宋琰下手的话,只怕宋琰藏起来的那只手,就会伸出来一把擒住燕王,届时人赃并获,跑都跑不掉了。

愁啊——

燕王十分愁,他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不造反吧,皇帝现在的身边没什么人可以保护他,燕王很想下手。

可若是造反吧,燕王又怕宋琰会突然伸只手出来擒住他的七寸,让他动弹不得。

“哎——”燕王叹息一声,却见到谋士起身朝着他郑重其事的揖礼深拜道:

“燕王殿下,我突然觉得我还是回家种地比较适合,谋士一职,我觉得我已经难以胜任了。”

燕王惊讶的看着他:“先生要走?”

谋士眼眶一红,掩面垂泪道:“燕王待我恩重如山,我本不该弃燕王而去,可眼下的情况,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为燕王殿下出谋划策,才能帮助王爷取得大业,我——我算不过陛下啊。”

燕王愣愣的听着谋士痛哭流涕,竟然从心底生出几分悲凉之意。

难道说,他的大业就这么完了么?

燕王不甘心啊。

燕王道:“先生不急,暂时现在府上住着,等等看,或许我们就有时机了呢?”

谋士拭去眼泪,应了一声,随后才退出了燕王的书房。

忽的,燕王的视线落在了书案上的那一摞书上,最上面那一层是一本医书,讲的是如何用毒能使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

燕王促狭起双眸,忽的在心中生出一条计策来。

入夜十分,这宋琰居住的蘅芜居便闹腾了起来,好像是宋琰热伤风了,此刻病的在床上直说胡话。

燕王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神色有些惊讶,连忙朝着宋琰住的蘅芜居而去。

大夫此刻正在为宋琰诊脉,余伯言守在床前,而常禄则是急的直哭。

见着燕王来,这屋内的人连忙朝着他行礼,燕王急着到了床边,瞧着满头是汗的宋琰,不由道:“陛下怎么会得了热伤风?”

常禄哭诉着道:“从戍边军回来后,陛下就一直说身体不舒服,可想到风尘仆仆,便洗了个澡,就歇下了,岂料后来便发了高热,还吐了一次。”

燕王瞧着常禄的样子,又关切的看着宋琰,随后对大夫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