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伯言直勾勾的看着他,冷哼一声,继续擦拭剑刃。

而宋琰的卧房中,季昭正举着黑子凝眸盯着棋盘,势要找到突破口来反败为胜。

少年凛冽的双眸犹如波澜不惊的深潭,深不可测,因着五官逐渐长开,此刻神色凝重,便愈发气势逼人。

宋琰才教他下了两次棋,这会儿他就已经摸出了其中的门道,能够与宋琰简单的手谈了。

宋琰端着热茶轻抿一口:“明月,不如歇息一下。”

季昭摇头,只是认真的寻着突破口。

宋琰笑着:“那你继续想,我还有事要吩咐呢。”

听着有事要吩咐,季昭便立马放下棋子,抬眸望着他:“陛下请说。”

宋琰道:“这楚王此前他当街卖肉饼,朕担心他消磨了效忠朝廷的心智,所以朕打算让楚王明白自己的身份,将来朕才好对他委以重任。”

季昭有些不明白:“可这楚王殿下卖肉饼,不过也是亲近寻常百姓啊,说不定他因为与百姓打成一片,还能为民请命,惩治贪官污吏,不也挺好吗。”

宋琰抿唇,他自然是知道这样挺好,可是他对楚王的期望不同,他不是要楚王做一个惩治贪官污吏的王爷,而是能做一个将来可以登上皇位的王爷。

他这当街卖肉饼卖的不亦乐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怕久了那些官员都不会给他面子了,别说什么惩治贪官污吏了。

宋琰道:“反正,朕是要让他重新做回王爷,而不是卖肉饼的小摊主。”

季昭想了想,随即抱拳一礼应道:“卑职记住了,只要陛下吩咐,卑职一定竭尽所能!”

宋琰笑了笑,想要伸手去摸他的头,这才发现隔了有一段的距离,于是尴尬的准备收回手。

岂料季昭瞧出了他的意图,便自觉地将脑袋送到了宋琰的手心,乖巧的犹如一只猫儿。

当那温热的前额紧贴宋琰手心的时候,那温度烫的宋琰手一顿,刚要撤,便被季昭擒住了手腕,继续贴着他的额头:

“我知道陛下最爱摸我的头,所以,这里只属于陛下一个人。”

简单的一句话,听得宋琰心都有些酥了,心跳有些快,忙收回手道:

“在朕的眼里,你不过还是个孩子。”

“可我也会长大了,我十六岁了。”

“那也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