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声满头雾水,但也意识到那碗药肯定出了问题,不过他忍住了没问,承诺道:“知道了。”
知辛端着药碗,脚步匆匆地去了厨房,揭开水缸一看,水色清冽下积着一层米黄色的薄垢,果然跟半夏磨出来的粉末一个颜色。
他用了一段时间在水缸前消化情绪和整理思绪。
“伙夫”怕是早就在缸里撒了药,换一次水就补一次,只要他还在这个厨房里,那么泡了料的水就不会进入李意阑的嘴里,他会刻意取用新打的井水,而一旦他暴露了,李意阑也就中毒了,设计的人实在是天赋异禀,周密又恶毒。
李意阑的意识比身体先醒。
他隐约听到大师在跟寄声说什么吃的都不要喂给自己,寄声还信誓旦旦地答应了,语气隆重的有些好笑,可他笑不出来,也睁不开眼睛。
眼皮前所未有的重,浑身也软而酸痛,还是火烧火燎的那种,李意阑感觉到自己的眼睑抖了半天,才看到了属于白天的一线亮光。
这束光像一个信号,很快就唤醒了他四肢百骸,李意阑咳了一声,嗓子眼立刻传来了一阵宛如割喉的疼痛。
寄声被他吓了一跳,接着猛地扑了下来,吱哇乱叫激动得过了头,揪起他的里衣擤了把鼻涕。
李意阑听力还没恢复,随便一点什么耳朵里都满是回音,他不适闭上眼适应了一会儿,接着问道:“大师呢?去哪里了?”
寄声不满地叽歪道:“诶你有没有良心!彻夜难眠、以泪洗面,苦苦守着你的人是本大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