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只为梁世钧这些年都没肯善待自己的亲生骨肉。
“我如今再为人母,看到圆……圆、”关写意甚至不敢亲口吐露这个名字,她当初亲自取的。
“总之,您当我赎罪也好,还报也罢,我想把她从梁家接出去,这是我该欠她的。”
老太太不置可否,良久,审视之下,只问了对方一句,“你先生同意吗?”
即刻,关写意就难在了那里。一瞬的困顿,俨然和二十二年前的她如出一辙。这是根源里的腐朽绝望,饶是泼天的富贵也遮不住的腥臭骨相。
“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是认为我舍不得圆圆走也好,或是倚老卖老地指摘你的人生也罢。弥补心肠终究难能可贵,但是不计后果地去补,没准再毁了眼下手里的成全。得不偿失,且偏执冒进。”
“她这些年过得好吗?”
“好也不好。我再隔代宠着,终究只能护她个一日三餐定当。总之,这些年,她吃了不少苦头。”老太太保守地答。
末了,关写意临走前还是那句话,她想认回圆圆。不计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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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aine说,这是她这个当事人经历的始末,她悉数转达给圆圆。身体吃不消出了事故,不能怪到关写意头上。
“看得出来,你母亲这些年回归了她原本寄情的轨迹。她有她的骄傲,也有她的包袱。”
“她想认回圆圆的方式可能有问题,但是本意还是亲缘上的难割舍。”
“这是每个十月怀胎,疼过的人才懂的愧疚与镣铐。”
Elaine和圆圆说,认不认都在你,也不存在把谁还给谁的说头。
圆圆就是圆圆自己的。
一码归一码,这其中起了龃龉,Elaine说她必须趁着自己清醒的时候,交代清楚;
同样,该谁的错谁来领!
圆圆也不必因为同父亲吵了一架,而生出些为人子女的檐下心理。
“吵就吵罢,这是他该你的。”
“我这次是死是活,论资排辈,也轮不到头一个拖累你,就算你父亲那头不管我,我自个儿也有打发自己的积蓄。”Elaine说挑个日子,叫淮安出面,把她手里的钱和物,好好瓜割瓜割,也叫圆圆定当些,该要就要,他们真撕破脸,我自有话头冲他们。
梁京见奶奶好端端地突然生硬起来,脸色都变了,忙劝Elaine,天不早了,歇息吧,有话明天白天再说!
Elaine冷静摇头状。
章郁云听到老太太说家务事,涉及财产,他即刻想避讳开,才起身要出去,老太太喊留步,“这回叫你看笑话了,但说句欠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