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棠京那股繁盛富丽楼阁飞檐的韵味,路边常见行乞之人,灯火寥落处也显得十分冷寂。唯有到了最热闹的几条街上,才得见店肆林立人流如织,沾染到几分喧嚣忙碌的市井气息。
谢恒瞧得有些难过,在马车中轻轻叹了一声:“是这次封城所致?孤瞧着,倒有些民生凋敝的景象。”
秦烨不想他出了门来却还能想到这些,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笑道:“殿下,咱们都出门了,能不操心这些事吗?”
只这么调笑了一句,他又正色道:“明郡是两国交壤之地,常有征战,商贾不多银钱稀缺,自然比不得棠京。这些年竭力治理,也不过让城中安宁一二,不是殿下的过错。”
谢恒原也是一时有感,听他说得有理,倒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在一处酒楼前下了马车,立时便有人候在门口的店小二迎上,无需言语便将他二人引到了一处雅间。
那雅间中陈设雅致,更难得的是位置极好,开了窗户便可居高临下的看到街市场景。
谢恒打量了一圈,方才安稳坐下,饶有兴致的看着店小二端着托盘上了八道点心并一壶酒,分量虽都不多,但竟意外的做得极为精巧,瞧着不比宫中的样式差。
谢恒有些意外的瞧着秦烨,笑道:“孤怎么觉得,今日是有人故意为之?嘴上说着不让云昼安排,实则事事都自个安排好了。”
临出门前,云昼照例要打点马车安排太子身边防务,忙得团团转,却被眼前这人一句话打了回去,言道南疆是他的地盘,难道他还护不住太子?
这话说得有些道理,于是谢恒信了,云昼也信了。
但眼下,就这间酒楼中最上乘的雅间和这一桌很符合谢恒喜好的点心,就显然不是片刻前才安排下去的。
这人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