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白的手指因为沾过水,所以还有些冰凉。
阮宵细声道:“你其实不用这样……我没事的……”
周牧野慵懒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没说你有事。”
阮宵垂下睫,想了想,道:“你睡吧,我也没休息好,你醒了叫我。”
周牧野声音很低了,透出昏昏欲睡之感:“嗯……”
昏暗的房间里变得安静,只剩两道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床铺间传来轻微窸窸窣窣的声响。
阮宵抓着周牧野的衬衫,脸往他的前襟又埋了埋,贴得很紧。
周牧野缓缓睁开眼,扣住阮宵后脑勺的大手轻揉了揉。
阮宵肩膀在几不可见地颤动,哭得隐忍又压抑。
在妈妈面前,怕她担心,没敢哭。
在好朋友面前,不知道从何说起,嘻嘻哈哈蒙混过关。
只有在面对周牧野时,才会想忍都忍不住,即便知道这样会给周牧野造成负担,但就是忍不住。
阮宵都已经说服自己了,是失误,每个运动员的职业生涯中,都会在赛场上产生重大失误,人无完人,不可以一直保持极佳的状态。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好了,但现在才知道,他深深介怀着比赛开场的失利,最后的名次,以及铺天盖地的嘲讽和谩骂。
阮宵像寻求避风港一样,又往周牧野怀里钻了钻,终于发出了一声哭腔。
周牧野揉弄阮宵柔软的发丝,低头在他额上吻了一下:“疼吗?”
阮宵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