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显然也知道在鹤城想要把持兵权肯定是不行了,但江别余这种哄孩子的语气还是让他有点不爽,脸上顿时露出了不服来。
他不窝着了,也不试图打滚了,坐直了身子,就这么与江别余面对面,软糯声音脆生生的,一连串的话就这么出了口:
“你当真以为我没法子吗?如今到处乱着,但想要出头也不是不行,南方那边是一群平民百姓扯着大旗,人虽多,普通百姓却顶多只念过书,什么天下局势,审时度势,兵法粮草,这些他们俱都是一知半解的,如今还能撑着,也不过是因着人多罢了。”
“那儿无论对哪一方来说,都是一块大肥肉,只要吃下这块肥肉,便再无人敢小看,只要吃下了这一块肉,他们隔壁就是渝北王的势力,渝北王年老又有重病,底下的几个儿子争斗的不可开交,这个时候若是再离间一下,大军兵临城下,又是一块肥肉到手。”
江别余扣住小少爷腰肢的修长大手猛地一震。
一双浅色眼眸在望向他时,也缓缓的暗沉了下来。
这些,是江别余都曾想过的。
他始终将这些想法埋在心中,从未跟他人说过只字半语。
可没想到,如今竟然会在本该娇养城中万事不知的时清口中听到这番话。
男人开口,嘶哑声音难听,却诡异的十分令人安心:“你所说的这些,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想要做成,财力,人力,以及各种计谋,这些你能做得到吗?”
“尤其是财力,你父一直小心翼翼才有了今日,若是让他知晓你意图谋反,他会支持吗?”
江别余说完这句话,便见着小少爷立刻犹如泄了气的河豚一般,整个人又无力下来。
他懒洋洋的往高大男人怀中一靠,有气无力的:“爹爹一向胆小,肯定不会帮我的,说不定到时还会拖后腿。”
“而且我是时家独子,这辈子都没可能上战场了,就连离开鹤城和爹娘视线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