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儿!”虞子绥惊叫一声,脸色煞白。
“公主!”南絮几步上前扶起陈疏允,公主方才那一冲她都没反应过来。
狱卒被这场面吓傻,手中鞭子落地,他也不知公主从哪儿跑出,还挡在程清让身前,完了,自己的脑袋要搬家。
他赶忙跪下使劲磕头,求道:“皇后娘娘饶命,奴才该死,是奴才眼瞎了,皇后娘娘饶命……”
为表诚意,他不遗余力地磕着响头,额前用力地破了皮,看着血迹斑斑。
程清让缓缓扫了地上的陈疏允一眼,被铁索锁住的手腕稍稍动了一下,然而也就那么一瞬,他便又低下头去。
他不需要她救,她该死,死一千次都不够。
“疏儿……”虞子绥一把推开南絮抱起陈疏允,她吼道:“还不快喊太医!”
“是。”南絮起身飞快往外跑。
牢头跪在一旁不敢做声,狱卒兀自在一旁磕头喊着求皇后娘娘饶他一命。
虞子绥焦急地看着人事不省的陈疏允,心如刀绞,她扭头对狱卒骂道:“你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竟敢伤公主,来人,拉出去杖……”
“母后……”陈疏允轻轻拉了拉虞子绥的衣袖,她此时无力地睁不开眼,只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力强撑,“饶过他吧。儿臣求你一件事,放了驸马,伤在他身,痛在我心。他死,我死……”
她说完这话才彻底晕了过去。
虞子绥心口压着强烈的心疼和极致的怒火,疏儿才从鬼门关醒来,哪里受得住这一鞭子,她刚刚看到那伤口时差点晕过去。
“若不是公主为你求情,本宫必定将你当场杖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他拉下去杖责四十大板。”
“谢皇后娘娘开恩,谢皇后娘娘开恩……”狱卒顿时松了口气,随后有人进来将他拉走,没一会儿,隔壁房间传来了惨叫声。
一声比一声高,他嚎得撕心裂肺。
牢头暗自松了口气,前两日都是他亲自动手,今日右手不舒服便让狱卒代替,没想皇后会来,更没想公主也来了,还好自己没上,不然此时被杖责的人就是他。
“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公主扶回寝殿!”若疏儿真出了什么事,今日在这儿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是。”宫女们蹲下身,小心翼翼扶起陈疏允。
“小心点,若是碰着公主的伤口,本宫要你们好看。”虞子绥抬头,程清让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要不是疏儿拼死为他求情,就凭他现在这态度,她恨不得立马赐死他。“放他下来,与公主一同送去寝殿。”
第3章 他下不去手
从陈疏允带病闯天牢那日起,浮月宫内从此住了两病患。
皇宫里的太监宫女们私下将这事传得离谱,再传出宫便成了“合襄公主为救驸马被狱卒打得奄奄一息”,都城里的百姓听闻此事后对于陈疏允下药毒害程清让之事立马换了个说法。
宫外人看戏,宫内人叹气。
陈疏允与程清让虽然都躺着,可实际上是一个醒着,一个昏着。
太医院里的太医们无事便守在浮月宫,有事还是守在浮月宫,每过两个时辰便开始讨论更换救治方案。万一合襄公主有个什么闪失,那他们一家老小的下场有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