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鞭子甩得一下比一下恨,也是铆住了劲,之前他是图乐子,现在是图自己的小命。
鞭子搅着空气呼呼地响,每一鞭下去都是皮开肉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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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疏允穿好衣裳来不及梳理发髻便跑来了天牢,长发犹如黑色瀑布垂在身后,随着她的跑动微微飞扬。
她一路上总大喘气,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娇美面庞,此刻透明地如同白纸一般。
“公主你歇会儿吧,歇会儿再走不迟,驸马不差这一刻,你身子重要啊。”南絮紧跟在陈疏允身畔,生怕她突然倒下。公主怎么愈发执拗了,这么走下去,她怕是没到天牢便会晕过去。
“不歇,我不想自己去晚了。”陈疏允蹙起眉尖捂上心口,那里正疼地厉害,隐约有血迹渗出,但她不能停,她得尽快赶去天牢。
天牢这两字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毕竟电视剧和小说不是白看的,便是再好的身子骨也会被各种刑具打垮,他待了这么些天,下场可想而知。
“公主,奴婢求你了……”
好不容易到了天牢口,陈疏允只觉脑袋晕地不行,视线也在逐渐模糊。
她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南絮上前一步扶住她急道:“还是让奴婢去吧,公主这身子实在进不去天牢。”
“你去没用,我得自己去。”陈疏允站稳后直喘气,她记得小说里的剧情,虞子绥来了天牢后命人用烙铁烙程清让,而陈疏允并不知道这事。
她既然知道剧情又怎么会让悲剧发生,所以她必须亲自去。
“参见公主。”门口守卫见陈疏允出现连忙下跪行礼,天牢今个儿倒是热闹,皇后同公主都来了。
陈疏允在南絮的搀扶下进了天牢,刚下台阶便有一阵潮湿而腐败的气息随风飘来,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熏得她几欲作呕。
狱卒在虞子绥的眼皮下不敢怠慢,每一次挥手都是用尽全力,打到后头便觉虎口发麻,有些拿不住鞭子。
匆匆走过拐角,陈疏允看到了眼前这幕,与她脑海里的画面如出一辙,心跳骤停,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猛地扑了上去,挡在程清让身前。
清香扑面,程清让这才移了视线。
谁知狱卒这一鞭子没收住,结结实实地打在陈疏允的后背上,华丽的宫装瞬间破开,养尊处优的肌肤哪里受得住这一鞭。
“嘶……”陈疏允浑身一抽,下意识咬住了血色褪尽的唇瓣。
他怔怔地看着她,氤氲的双眸似乎跟以前并不同,然而还没等他细看,她攀在他肩头的手渐渐滑落,整个人软软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