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池眉尾跳动了一下,受不了秦念芳忽然间态度天差地别。
她昨天刚到时,故意把自己在云在鹤面前贬得一文不值。
没想到云在鹤竟然派了人来,秦念芳自然不信她昨日的话,以为那是她在与云在鹤吵闹赌气,说下的气话。
她留信离开,为的就是不让王府的人跟着,只有这样,才能以绝后患,断了秦念芳对自己和王府的妄想。
如今,一切都被打乱,她懒得应付秦念芳,只对蒲连义道了一句:“父亲,我先回房了。”
说罢转身朝西厢房去,留下只能怄气却又不敢发作的秦念芳。
临近午雨身边时,淡淡看了他一眼,他立即会意,带着众人跟上。
午雨方才感受到她和秦念芳的微妙氛围,回忆起自己欲拿银票被她制止的眼神,也悟明了大半。
看来蒲夫人与母家二娘之间的关系,僵硬难解。
这边,蒲连义见女儿也走了,院里也恢复如常,叹气看了秦念芳一眼,也甩袖离去了。
柳嬷嬷从屋里端出一壶上好的普洱茶,刚沏好,冒着热气儿,然而,院里人影儿都不见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夫人,这茶,还喝吗?”
“喝什么!人都走光了!贱蹄子得了势就傲成这样。”她冲着虚无的背影狠啐了一口。
“娘,这可该怎么办?那贱蹄子竟然得了王爷的高看。”
蒲若琴有些气急,那样软弱可欺的人,竟然凭几分姿色攀上酆朝王爷,日后在她面前,自己就矮了一头。
秦念芳拧紧眉头,没做回应,她心里在想,蒲池如今变了个人似的,难以糊弄,这两千两又该怎么解决……
快到西厢房时,蒲池驻足停下,转身对午雨直言:“你们不该来,休息一番赶紧回云在鹤身边去。”
说完就进了屋里。
午雨立在原地,不好接着跟进去,他只是隐约明白蒲夫人和秦氏关系不好,但却不明白“你们不该来”这句。
疑惑地看向喜双。
“对小姐而言,夫人就是一只豺狼,闻着一丁点儿血腥味便穷追不舍的豺狼。”
她说完领着他们往西厢房边上的空房走去,按照小姐的意思,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午雨一点就通,但他们有命令在身,无法在这时离去,脸上露出为难,“喜双,王爷要我们护着蒲夫人回京,我们……”
喜双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表示理解。
当晚子时,夜色浓如墨,所有人正睡得沉,一道身影,轻身从里面打开房门,动作在静谧的夜里微不可微,把一封信从隔壁房间底下门缝推进,又坦然自若转身离去。
次日卯时三刻,天微朦亮,笼罩着惺忪的睡意,蒲池一身素白宽袖男子衣袍,发丝束的齐整,她敲了几声午雨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