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时无言,蒲池掀开车窗帘子,微微打量凉州城的光景,不似京城繁华似锦、人流涌动。
街上店铺紧闭,除了把手的州军,几乎没有其他人,偶尔一两个人,也是行色匆匆,及其谨慎。
她正想问凉州城为何会这样,书上对凉州城的状况描写不多,只知是暴民动乱,流寇成群,百姓怨声载道,造成这件事的原因却未写。
转头看向云在鹤,却发觉他不知在纠结什么,眉头微蹙,脸上却红如晕晕晚霞,听见他缓缓开口:“方才……”
“方才什么?”她不知道他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方才……我……亲……你脸颊……”他顿了几瞬才说完,脸上细细的绒毛仿佛都染上了红晕。
“哦没事,没什么感觉。”她就觉得脸上凉了一瞬,软软的让她想吃果冻,没想到他却因为这事在这儿纠结了半天云在鹤闻言,好不容易缓和的眼角似又浮现了执拗的微红,他咬牙,语气满是落寞,“你,”他沉吟了一瞬,才可怜兮兮的说,“你得对我负责。”
蒲池:“???”到底是谁亲的谁?
王爷,负责不是这么用的。
直到马车停在凉州知府府邸,云在鹤看她的眼神还是带了几丝幽怨,她……她才是被占便宜的好嘛!
知府刘寿涛听了门房传报,连忙迎了上来,殷笑着的脸横肉挤成一堆,“王爷今日辛苦了,下官早已备好酒菜候着了。”
云在鹤不理会他的奉承,只是带着一行人往暂宿的东苑走去,留下一句,“刘大人不必这般费神。”
蒲池回头看了眼刘寿涛,上辈子的敏锐让她对这个表面恭顺的人生出一丝反感。
看着一行人在长廊下走远,刘寿涛发福的脸上生出一丝阴狠,脸上的肥肉仿佛承受巨大的怒气而抖动着。
府邸大的很,假山华池,雕梁画栋,无不奢华至极致,处处可见下人走动,一行人从门口至东苑,行了两刻钟。
到了东苑,漆黑的暮色已经完全完全落下,州军有序的站在各自的岗位,盯着夜色里的一举一动。
午雨适时端上来两盏茶,她顺便吩咐他,为喜双安排一间屋子,午雨受命应下,而她自己,“王爷,我今晚和你睡一间房。”
云在鹤正在接午雨递上来的茶,手腕一抖,险些摔在地上。
还是午雨眼疾手快接住了,他不说一言,将茶放在桌上,迅速拉着喜双出了房间,还顺手把门关得死死的。
今晚,凉州之行的第二十日,依照剧情,暗杀就在今晚,她是唯一可以改变剧情的人,所以她决定待在云在鹤身边哪也不去。
云在鹤神色不自然的应答:“可以。”
晚上用饭时,午雨敲敲门,将两个食盒放在门口,人溜的飞快。
蒲池去开门,地上只躺着两个孤零零的食盒,半个人影也没见着,她不用想,这肯定是午雨的杰作,他眼力见好的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