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鹤水光浮动的眸子出现几分慌乱,他急切的解释,“不是……是我心急说错话了。”
“你能为我来,”
他低下头,羊脂玉似的脸红的不像话,“我……很欢喜。”
她冷着的眸子浮现几分疑惑,没有因这样的话而消气,但她重新坐下,打算听他说清楚。
马车像是通晓他们二人之间的氛围,缓缓的起步,悠悠的行着。
午雨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
云在鹤见她坐下来,微红的眼角稍稍缓和,但手里的衣角依然紧攥不放,他挨着她坐下,慌乱的心跳终于如常。
先前在凉州城外,他外出追拿一伙作恶多端的流寇归来,在马车内一眼便望见城门口那道这些日子在心里不断浮现的身影。
尽管她身穿男子衣袍,做着陌生的束发装扮,但那道瘦弱气韵如风的身影,他早已在心间勾勒无数遍,他那一刻心间满是激动。
可下一瞬便是心惊,她身边是被州军擒住的流寇,再看,她身边就只喜双一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贸然就往凉州来。
可看她低着小脸,无措的模样,他心间的怒火瞬间便没了,柔软的不像话,他缓和的说着凉州城的危险。
可她却满不在乎,说着这种水平的再来十打都没问题,他被这种不在意她自己安全的语气勾起怒火,她可知道,她遇到的流寇不过是一些流民勾结形成,穷凶极恶的数量上百,杀人不眨眼。
他一边气闷,一边无比庆幸她无恙站在了自己眼前。
他盯着她看了良久,对于她的不知天高地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上了马车,他听到了她跟上来的脚步。
方才马车内,她解释,是因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来凉州,那一刻他眼里的阴霾瞬间消散,欢喜的很。
可却也因为自己的安全,才将她陷入这般危险的境地,他心急说出了那样伤人的话,说出后一瞬间,他肠子都悔青了。
“我,不想你因担忧我而来这样危险的地方。”
他看她不再要走,便不再兜着心里的想法,“说出那样的话,我错了。”
蒲池转头,看他认真诚恳的盯着自己,说出的话声音还有些颤抖,眼角余红未散,仿佛哭过的模样。
她轻轻拍了拍他攥着自己衣角的手,神色缓和,语气不再冷如冰,“王爷,把手放开,我不走了。”
他担忧她来了这样危险的地方,故而说出那样的话,倒不是不可原谅,这孤雕本来就不会说话,好好说担心她不行嘛。
不过,他确实大大低估了她的实力,她上辈子成为雇佣兵,是千里挑一的结果,出任务时也遇到过无数次成群的围截,但她活下来了,且受的伤越来越少。
云在鹤闻言,试探性的微微松手,发觉她如所言并未起身要走,才慢慢完全松手。
被攥过的布料皱成一团,可见先前承受了多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