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军报,先前已然人声鼎沸的漠亚城池竟早已人去楼空,留下的不过是一座空城罢了!
齐溯却似乎未卜先知般笃定,勾了勾嘴角道:“等。”
这一等便等了三日,除了山脉周边零星的打斗,几乎算是风平浪静,齐翱军上下五万人,连一丝头疼脑热都不曾有过,更别说什么伤损。
而越是风平浪静,聂羽熙便越是心神不宁。终于,她趁着一次与御征单独相处的机会,向他提出了近乎疯狂的请求——将她随军的消息散布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她知道齐溯一定将她随军的消息封锁地滴水不漏,也隐约能猜到在等什么。他应当早就布好了局,只等四散在周边的漠亚人自投罗网。只是他们迟迟不来,消耗的全都是齐翱军的军备和军力,长久地耗下去,终究不利。
所以,她大胆地将自己这个“漠亚公敌”就住在这片山脉上的消息散布出去,只求让一切速战速决。
果不其然,消息散布之后不过一日有余,漠亚的战鼓便在深夜间突然响起。
聂羽熙一个机灵惊坐起身,掀起帐帘,只见御征就在门外:“主子命我守着你,半步也不许离开军帐。”
“他人呢?”聂羽熙惨白着脸问。
“敌军即已出动主帅,主子自当亲自应战。”
“什么?!”聂羽熙战栗着从戒指中取出望远镜向远处探看,那一看,更是惊得魂不附体——对方的主帅,也穿着同样的紫色战袍!
而齐溯正骑着战马举着乌金长戟与他近距离对峙,与此同时冒着火光的箭矢漫天飞射,一切可怕得如同梦境在重演!
“齐溯,不要!”聂羽熙抓着御征的手臂声声苦求,“御征你让我出去,求你,让我出去!”
御征纹丝不动:“羽熙,此时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聂羽熙歇斯底里地喊:“御征,他会死的啊!”
御征也怒了:“若非你一意孤行,我此刻便能在主子身旁护他周全!聂羽熙,你到底要任性到何时?!”
聂羽熙浑身一震,愣愣地退了三步,连连点头:“对,说得对,我不出去了,我乖乖听话,你快去帮他……”她很快又战栗道,“不,你去的话,你也会死的……御征……你和齐溯都会死的……”
御征无言以对,他还从没见过任何一个人在两军对战之际如此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一口一个“死”,究竟是担心他还是诅咒他?
“我不与你胡闹了!主子身经百战,哪是这群宵小之辈能伤得?你只需在军帐内静候佳音便是,我这就去帮主子!”他一面转身还不忘叮嘱,“记住,你不出军帐,才有望保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