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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那件事的动静很小,王毛仲的儿媳葛氏也许是存着侥幸心理,回去之后又没有立刻禀报,于是王毛仲是事后才知。而到了那时,即便他当即意识到了严重性,但事情已经没有多少挽回余地,且他也没来得及深究这件事背后的猫腻。

梁令瓒不说话,他又给王毛仲倒了一杯酒。

“所以老梁,你知道吧,俺和老葛有大错不假,但是掀出这件事来的那个人,为的根本不是要搞我们。而是要借着我们,给圣人种下疑心呐……”

“唉……”梁令瓒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会认为王毛仲有这个结果,已经是圣人开恩,“……好好的日子不过,又到了要逼人站队的时候了吗?”

“正是如此,”王毛仲这次细细品味着杯中的酒液,“有资格起这个心思的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谁,嘿!老梁你也要小心,圣人的心思变了,这朝中的人心呐,也就要跟着变喽!”

说完,王毛仲便将手中的酒杯一掷,不过是普通白瓷的杯盏在十里亭边的地面上碎成一地。

“不用送俺!俺在岭南,也未必就比你在长安过得差了!哈哈哈哈哈!”

王毛仲头也不回,向不远处静静等待的押送使者走去。

梁令瓒人在亭中,对王毛仲远去的背影行礼。

圣人的心思变了!

在王毛仲离开长安的同时,暂时接任葛福顺,成为新的禁军统领的陈玄礼,心中同样闪过这个念头。

他虽然是葛福顺的副手,当年也是跟随当今、发动兵变的龙武功臣的一员,但是因为他为人恭谨的缘故,平素一直不和他们拉帮结派,也时常亲自在宫中值守,在圣人面前的印象分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