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化的伤口被撕扯露出底下新鲜的血肉,伤口又开始流血,疼痛最终让他住了手,也让他清醒了一点。
毁掉这个印记也不会改变什么,甚至那些西羌人,还会给他重新烙一遍。
所以封烨没有再跟颈侧的印记较劲儿,现在是凌晨,距离天亮差不多还有一两个时辰。
草棚里的人大多都睡着,吴毅跟封烨的说话声很小,并没有惊动其余人。
吴毅本来也睡着,只是半夜突然醒了,有些睡不着,便挪到了封烨旁边,想跟封烨说说话,封烨算是这群同村人里,他最熟的人。
只是没想到这个熟人,竟然失忆了,吴毅本来只想闲聊两句,结果被迫从头到尾的将他们来此的经历讲了一遍。
一番话讲下来,着实也讲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吴毅本来睡不着,现在又有点困了,他便打着哈欠,枕着稻草,慢慢睡了过去。
而封烨没有再睡,在一众躺着安睡的人里,他鹤立鸡群般的坐在那儿。
托这草棚简陋的福,棚顶竟然还有个拳头大的破洞。
封烨正好坐在破洞下,他便抱着膝盖,从这牢笼的狭小缝隙里,仰头看着外面灿烂的星河。
可是这些外面的星光月光再灿烂,却终究无法穿透牢笼的阻隔,照耀这昏暗的草棚。
封烨孤零零的坐在那束从破洞处射入的光束处,他将五指伸入光中,想要将这缕光辉抓住。
可是拳头握紧时,掌心依然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