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比划了一下,足有整个胸口那么大,以石块的密度来说,起码七八十斤。
对比草棚中的人普遍瘦削的体型而言,不要说是扛,能不能搬起来都是两说。
“还有帮着西羌人种庄稼的,虽然也累,天亮就得干活,天黑才能喘口气,但是起码比去修城池好。”
“当然,最好的去处还是去伺候那些西羌的贵族。”吴毅说到这儿竟然露出了些许羡慕。
但他随即就可惜道:“不过只有女眷才能去了,当当丫鬟奴婢,长得好看的,还可能被西羌的贵族看中,那就一步登天了,虽然没有名分,只是个姬妾,但起码再也不用挨饿和干苦力了。”
“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被当做祭品拉到那悬崖上喂蛇。”吴毅叹气道:“听说貌美的男人也可以,可惜咱两是没这个指望了。”
毕竟无论是封烨还是他,相貌都很普通。
封烨没有附和吴毅的话,他反而觉得吴毅的想法很奇怪。
这算是什么一步登天?
姬妾又怎么样,衣食不愁又怎么样,始终还是活在别人的喜怒下,只要对方稍有不快,就可以将你随意宰杀。
吴毅说的三种去处,在封烨看来,都是一样的。
他摸着颈侧上渐渐开始结痂的印记,只要烙着这个印记,无论是去做什么,本质都是一样的,一样的低贱,一样的命如草芥。
空白的内心突然翻涌起难以言说的愤怒,在恐惧的色调之后,白天经历的一幕幕,九步崖的蛇群,烧红的烙铁,血与火将恐惧覆盖,化作赤红的火焰,在白纸上燃烧。
封烨的指尖不自觉的用力,想要将颈侧上的烙印抓破,将其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