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午在酒家打尖, 原本只打算在桌上略趴一趴便继续赶路,范远瞻见范溪这样,直接问店家,“可有空房,我内子身子有些不大舒坦,想找间房间歇一歇。”
店家越过范远瞻看他身后的范溪一眼,笑容满面道:“有,客官若是不嫌弃,可去我出嫁的女儿那间房间里歇息一阵,房间平日里有打扫过,你们暂且用饭,待会我给你们抱新枕席被褥来。”
范远瞻闻言丢给他一小串铜钱,道:“有劳。”
这个铜钱是房租钱,刚刚的饭菜钱范远瞻的亲兵林武已付了,饭菜也叫店家正在做。
他们这些亲兵仆从坐了两桌,范远瞻跟范溪单独坐。
范远瞻给范溪烫洗过碗碟,又给她倒上水,道:“先喝些水,莫中暑了。”
他们清晨太阳还未出来时便开始赶路了,范溪骑了一上午马,身子累得不成,用手撑在桌上,困得昏昏欲睡。
闻言她修长的手指接过杯子,吹了吹杯中的水,略抿了两口,借着这股烫意醒了醒神。
出门在外赶路必定是辛苦的,这个道理她十岁出头便知晓了,然而多年不曾劳累,再这般急赶慢赶,到底有些吃不消。
饭菜送来后,范溪草草扒下一碗饭,困意愈盛。
范远瞻带她上店家的房间里休息,又拿了药膏布匹来,裁了两片,让她待会裹腿。
范远瞻手底下虽有亲兵与仆人,但他却不是事事都依赖人的性子。
很快,他先出去查验一圈,确认马匹行礼,与底下人确定好这两日要走的路,又定下相应的食宿方案,这才叫手底下人歇一个半时辰,等下午最热的那段,再行赶路。
他再回去的时候范溪已经睡着了,一张小脸上红晕生起,显得色若春花。
她睡着了很乖巧,薄被单搭在身上,手就放在腹部那里待着。
范远瞻见了,只觉心中柔软,好似无限喜爱之意自心中喷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