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玉城想起在影园时,她便最喜窝在水榭中纳凉,便几乎将寝殿搬去了太液池上的水榭。
只是身怀六甲的姜婳,似比往年更怕热些,躺着不动都会微微出汗,项玉城唯恐她胃口不好,生产之时体力不够,便在水榭中也置了冰,好叫她吃好睡好。
他批完今日最后一道折子时,抬眼一看,却见姜婳不知何事已经醒了,一双眸子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项玉城心中一紧,倾身在她樱花色唇瓣上落下一记蜻蜓点水般的碰触,方才关切道:“婳儿可有哪里不适?我这便叫人传太医!”
还没起身,便被姜婳扯住衣袖,只见她摇了摇头,吞吞吐吐道:“无事,我就是想吃冰酪……”
一句话还未说完,项玉城便厉声道:“不行!若冰着肠胃,伤及孩儿,吃亏的还是你,你不心疼孩儿,我却心疼你。”
姜婳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她又一次怀疑,自己腹中怕不是怀着个水神,要不怎的自从怀上这个崽儿,她的眼泪便说来就来?
“你口口声声说心疼孩儿,可孩儿还没影儿呢,你就处处拘着我,分明就是待我不好!”姜婳振振有词地控诉。
昨日请平安脉时,她刚问过太医,仲夏酷热,腹中孩儿怀相稳当,她是可以吃些冰饮解暑的,偏偏项玉城不肯听太医的话,仍固执己见。
被她这么一噎,项玉城气笑了,抚了抚额角肉眼可见蹦的正欢的青筋,将它们一根根安抚住方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哼!”姜婳挑眉,盈盈眸光里盛着说不出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