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生死也决定着我的生死。”罗沁忽然开口,“即便来日我不为奴,您依然有掌握我生死的权。我也将后生运数押在殿下身上,与你休戚相关的还有很多人。”
“诚如南地一派将荣辱押在定王身上,也有许多人把身家抵在殿下身上。殿下,你的命数决定了我们的后路。”
“这是我方才在勿语斋中的床榻上发现的。”她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边上有细细的血丝,“倘若……有一天你命数将尽,小姐能否先不着急为其他人安排退路,先对阿沁透露一二?”
罗沁眼中浮现了复杂深邃的东西:“好歹,让阿沁有个准备。”
不归静了良久,冲她微笑了起来。
“阿沁,你的后路不是我。”她笑着说,“是叔公和思鸿。”
“你不是楚家奴。”不归指自己,“我才是。”
清脆的巴掌声响在冯氏家祠里,受刑的人跪得笔直,又把脸转向了正面。
御史冯建山一见他这无动于衷的表情便起邪火,喝令左右道:“家法!”
左右低头的家奴机械般上前,抡着竹棍往他背上打下,沉闷的声音此起彼伏,并未把脊背打弯。
冯建山怒道:“父亲老来得子,怜你为幼,自小到大从不肯短缺你一毫半厘,扶持你来到如今——你便是如此回报你的父兄?”
冯观文咬着牙不出声。
冯建山愈加愤怒,夺过了家奴的杖刑用力地打在他肩背上:“你究竟把宛妗藏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