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远眉心一动,咬住了她的指尖:“如今不是在一块了么?一点也不晚的,你瞧,你正在我怀里。”
“是,不能再晚了。”不归喃喃,“不等你带冠了,过一阵我就去找舅父说。”
她想了一会,一脸严肃地坐直起来:“对,这事不能耽搁,我得早点让我鱼儿过门。”
楚思远闷笑:“来,跟我念,是于门言氏。”
“于门言氏。”她牙牙学语,眼神直白纯粹地勾着他,“小夫君。”
楚思远低笑了一声,抄起她往床榻而去。他解了鞋,把人妥善地放在锦绣窝里,坐在床头戳她侧脸:“你夫君长大了。娘子,什么时候也给夫君做一身弱冠衣?我要比旁人好上百倍的——”
刚还呆愣乖顺的猫忽然炸起了毛,瞳孔瞬间放大,短促地喊了一声:“弱冠!”
楚思远吓了一跳,贴着她额头想问话,却猝不及防地看见露珠自她眼角断了线。
“弱冠!鱼儿!”她从锦绣窝里挣扎着起来,瞎子一般满床摸索,“鱼儿在哪里?”
楚思远立即裹住她:“鱼儿在这,鱼儿抱着你,不归!”
她便安静下来,紧紧抱住他咳起来。
楚思远唯恐她有个闪失,小心摘着人便想去喊医师,府内一直有医师候着的。可往日生人勿近的殿下忽然变得无比黏人,说什么也不肯松手。他一有推开的举止她便急,酒香脂粉香都往他身上染,鬓边的玉钗经不住起伏坠落在锦绣里,无声地砸出某种讯息。
楚思远抚过她面容,摸到了一掌潮湿。他无措地揉着她:“不归,鱼儿就在这儿,哪也不走。”
“鱼儿。”她喑哑喊了半晌,忽然小声地闷闷道:“不归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