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声:“没有天,主宰世间的唯有人。纵是有天,也是人定胜天。你要信服于天,还不如屈服于我。”
他一震,凝视着她,字眼颤抖:“殿下,您要做什么?”
不归见惯了前世那个犀利尖锐的宰相,此刻见他消极,很是恨铁不成钢:“孤要公子入那庙堂,与冯姚抗衡、与世家宣战、与贪腐作对、与不公不正作对,你能吗?你敢吗?”
“孤要你为臣为相,立命生民福祉、束缚高位滥权、制约朝堂权党、修身广名天下,你能吗?敢吗?”
于尔征却低着头,兀自不肯开口。
不归等了半晌,无奈地想,好呆的一根筋。
“会有那样一个人去辅佐您的……”他低声,“殿下,会有比草民,更适合辅佐您的人。”
寂静了半晌,他听见她坚决的声音:“没有。除了你,没有更适合的臣僚了。”
他呆呆抬头,她伸手而来:“既然公子意志消磨,孤也不便多说。月前留下的那盏灯,拿来。”
他喃喃:“您要做什么啊。”
不归不耐烦了,很想怼他一番,好在今早含的药丸起了平心静气的作用,于是化成了言简意赅的强硬命令:“拿来。”
于尔征脑中始终浑噩,但身体习惯了言听计从,机械地起身去拿珍藏的花灯,奉到了她面前。
灯简素无华,不归转过两面,看那龙飞凤舞的“吕望”、“卧龙”四字,这才点头:“这灯给我,回头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