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众人面面相觑,却不能再上前劝阻。

赵家主母都以身试药,且说出了那番一切后果由她承担的话,他们还怎么好阻止?

赵露暖反应过来,赶忙拿瓷碗把药倒出来,滤过了药渣,掰开赵老夫人的嘴,徐徐送进去。

一碗药见了底。傅轻灵用袖子擦去赵老夫人嘴边流出的药汁,抬头看向赵露暖,目光柔和:“然后呢?”

竟是全然信任的语气。

赵露暖呆了一下,忙说:“哦,然后,把祖母放下来,捂牢被子,关紧门窗,让她发汗,平肝火,去风邪。”

傅轻灵点点头,依言行动,又差人关紧了门窗,正要关大门,屋外急匆匆冲进来一匹骏马,马蹄踢开门扉,竟是直冲进来,若是缰绳拉得晚一点,几乎要冲进内屋来。

“吁!”赵泉喝了一声,将被他颠得七荤八素的御医接下来,几乎掐着人胳膊肘给送进了屋里,“徐御医,快看看,我祖母如何了?”

徐御医年纪不轻了,被颠得直翻白眼,这年轻人粗鲁地把他搬来搬去,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但还是晃晃悠悠地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一边整理着被差点摇匀的眼珠,一边将手搭上了赵老夫人的脉搏。

“怎么样?”赵泉按捺不住焦急地问。

他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也不知道现在屋内众人正用怪异的、心惊胆战的眼神盯着他。

这个比其父还要手段刚硬许多的大督统,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祖母被自己嫡妹逼着已经喝过了一轮莫名其妙的药,他母亲还以性命做担保……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