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车驾到了门口,门房竹僮才匆匆去禀李恪昭。
李恪昭稍作斟酌,往西院唤了岁行云。
“她独自登门,驸马并未随行,我去相迎不太合适。你将她请进厅中我再去见礼,如此较为妥当。”李恪昭解释道。
岁行云略有些着慌地指了指身上靛蓝武袍:“我这么去迎?”
李恪昭顺手解了身上的玄黑大氅,往她身上一拢:“去吧。”
“这……”岁行云双颊微红,蹙了眉,却又作罢。
算了,贞公主都已在门口,她若大摇大摆回南院换衫后再去相迎,那更不合适。
想是因着习武多了弹跃之故,入秋后岁行云的身量出人意料疯蹿了一大截,如今在西院的所有姑娘中,她与司金枝二人俨然“双柱”。
可李恪昭这件大氅到了她身上,衣摆居然虚虚垂至脚面,这让岁行云心头莫名一阵异样滋味。
衬得她无端娇小,仿佛这半年的个头白蹿了。
身后隐约传来李恪昭的沉声闷笑,也不知是在得意什么。
“长得高了不起吗?”
岁行云回眸横他一眼,边走边在心中嘀咕:奇怪,平日没觉比他矮多少啊。
向来养尊处优的娇贵公主,身裹银狐大氅,在侍女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踩过府门前没过足踝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