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还以为公子今日不带他,是因为他鼻青脸肿不宜见人。”想起早上叶冉那模样,岁行云忽地笑出声。
闭目养神的李恪昭长指轻捻玉佩吊穗,唇角微扬。
飞星幸灾乐祸:“昨日傍晚他与公子打了两场,你是没瞧见啊,啧啧,惨。”
“得了吧,他那模样分明就是挨了公子两场打而已,还是吊起来打,哈哈哈哈,”岁行云笑得东倒西歪,好奇觑向李恪昭,“诶?公子为何要揍他?”
李恪昭轻抬眼帘瞟她一眼,不咸不淡道:“回雁破军阵被你一人就冲得七零八落,他身为西院主事者,自当站出来挨打。”
“听见了吧?有公子给你撑腰,往后你别忍他气。老大哥了不起啊?嘿嘿,”飞星憋坏怂恿道,“若他欺人太甚,你就下死手去冲他的阵。他气你一回你就去冲阵一回。公子总见着他带人练的阵不堪一击,那不出半年他就死透了。”
“那我怕不是傻?眼下我是他副手,若他被公子打死,不就成了我顶上?若那时阵法的破绽还是没解决,那公子岂不是要打死我了?”
岁行云坐直,正经许多:“昨日冲阵,我之所以占尽上风,主要还是因咱们的人和阵都有先天破绽。我正准备下午与公子和叶大哥谈这事呢。”
时值春暮夏初,已有大商队从百里外贩运了一种叫“金丸炎果”的时令果子进城售卖。
早上出门前,李恪昭吩咐了厨院仆妇出外采买了两筐,府中人人有份,都得了一些尝鲜。
据李恪昭说,此果在秋日或初冬开花,仲春春天至初夏果熟,比别的果子都早,故被称做“果木独秀,占尽四时之气”。
光听这说法,岁行云也想不出这是什么果子,待到黄昏时进了书房,瞧见桌上那盘黄澄澄鲜果,她如见故人,险些没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