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进来什么都没问,直接去了产房。
容贵嫔鬓发凌乱俏脸苍白,正咬着软木在接生嬷嬷的指挥下调整呼吸,一个年近五旬的老嬷嬷以十分沉稳的声音道:“娘娘尽量不要叫喊,省着些力气,一会儿老奴叫您用力您再用力。”
她身下的褥子已然透湿了一片,纵使努力压抑却仍是不断从齿缝间泄出细碎的痛吟。
皇后是生产过两次的人,生大公主那次更是凶险万分,见此情景心里已有了些数,蹙着眉直接问已经写好方子正候在屏风外的太医:“贵嫔情况如何?”
这种紧要关头太医也不敢扯那些晦涩难懂的句子,硬着头皮实话实说:“情况不大好,恐有难产之相。”
“催产药吃过了吗?”皇后又问。
“用过了。”这次回答的是方嬷嬷。似是怕容贵嫔听到,她略微压低了声音,又急又快地说道:“娘娘滑倒后羊水便破了,只是产道开得十分艰难,至今只有四指,用了药作用也不大。”
一旦羊水流尽,胎儿就会憋死在腹中,皇后神色凝重。可她待在这里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反会让人因心存顾忌不好施为,于是重新回到外面,在上首的椅子上落了座,问碧萝:“派人通知陛下了吗?”
碧萝答:“回娘娘,第一时间便派人去了。”
皇后点点头,对屋内差不多来齐了的众妃嫔道:“容贵嫔还在生产,诸位妹妹就和本宫一起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