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泽:“臣愿往。”
李垣嗤笑:“阖泽,你是朕的妹妹,朕念着与你的情分,但和亲之事,是国家大计。无论是你,还是宣城,都没有资格拿此要挟朕,妄图jiāo换什么,你明白吗?”
“臣妹……并未是想要jiāo换什么……若是臣妹去了突厥,大概也无法再与唐将军勾连,臣只希望陛下能放心。”
阖泽竟能看透这事,倒叫李垣很是惊讶,扳倒唐岐,若说完全是为了李垣的私心,也真是有些冤枉他了。唐岐在朝堂党羽众多,景帝在时就曾怀疑他结党,何况唐晟又想娶公主,若是此事成了,唐家的势力当真要一家独大。
李垣才刚登基,绝不可能容忍这等臣子存在。除掉唐岐,也是对其他官员的震慑。
阖泽听李垣沉默,便知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她再接再厉道:“臣妹这几天常常想起小时候的事,皇兄大概是不记得了吧。”
李垣:“你说。”
“那天chūn天,皇兄回寺里,我避着人悄悄来送皇兄……”
李垣自然记得,当时他被迫“不小心”摔断腿,俪妃趁机要求立刻送他回风陆寺养伤。陈皇后还在闹个不停,景帝只想落个清净,当即准了。
都知道他得罪了皇后,无人敢送他,俪妃悄悄送他从侧门离开,将出宫时,就遇到了偷跑出来的阖泽。
李垣自小就习惯喜怒不形于色,但那时,面对深宫里唯一还亲近他母子的人,他还是没忍住掉了泪。
李垣对阖泽讲:“他日我若得势,必不忘今日相送之恩。”
如今他当真成了天下之主,可要食言?
李垣蹲下,将阖泽扶起:“是哥有负于你。”
阖泽摇头:“哥哥顾虑的是天下……我都知道,只这一件事,臣妹往北漠突厥,皇兄把唐将军发配南疆也好……只求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