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很快发现钓鱼的阿诚,心中了然,自己坐得更直,挨着明诚,明诚感受到他的温暖,很自然地靠了过来,顺带抱住明楼的胳膊,呼吸逐渐匀称起来。

昨晚凌晨一点,明楼依然听到隔壁房里的轻响,是钢笔敲击桌面的声音,小时候明诚做不出题目,就会做这个动作。那时候他通常都会求助明楼,可是现在……他宁愿彻夜无眠,也没有向明楼开口。

明楼偏头看着自己肩上的明诚,抬手帮明诚把帽子调整了下,护耳耷拉下来遮住眼睛,帮他挡了剧场刺眼的灯光。

阿诚,现在为什么不愿意向他开口?是不是,他心中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人……

演员谢幕,观众陆续离席,明楼不得不把明诚叫醒,明诚将帽子护耳拿开,朦胧地看一眼明楼,停了一会,才发现自己靠在大哥肩上,他连忙坐好,把帽子扯下来,支吾着:“大,大哥。”

明楼整了整自己的大衣领子,笑道:“还好没有流口水。”

明诚不满:“就十一岁的时候流了你一袖子口水,记这么久。”

明楼把帽子扔过去:“戴好!”

在餐馆吃了饭后已是下午四点,出来看到大街的店铺都陆陆续续关门了,那个街头画家也没了踪影,天已经黑了下来,这昼短夜长的莫斯科,明楼还没有适应,笑着对阿诚说:“还好明天的票不是四点以后。”

明诚应和一声,脸上却没有笑意,默了一会,告诉明楼自己明天早上九点,也就是天一亮就回学校,下午还有电讯处的培训,不能来送明楼。明楼点点头,没有说话。

次日明楼起的时候,明诚已经走了,早餐摆在桌上。

明楼去了一趟阿尔巴特大街,好在那个街头画家还在,问到昨天画的那幅速写,画家说:“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位先生买走啦!我还奇怪他之前怎么回事呢。”

“……画的内容是什么?”

“就是你们一起买东西啊,你的手抓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