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男孩咬住下唇,欲言又止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嗯?什么?”冬花正打算把东西都收回来,闻言又停下动作,专注地注视着那对与自己别无二致的深灰色眼睛。
“菖蒲和妈妈长得很像,”赤司御哉别扭得微红了脸颊,“所以爸爸会更喜欢菖蒲也是能够理解的事情。”
冬花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说什么傻话,御哉还有妈妈的眼睛呢,爸爸也应该一起喜欢御哉才对。”
“还有,”赤司御哉从办公椅上跳下来,主动牵住冬花的手,小脸的泪痕已经被母亲用手帕擦抹干净,他抽了抽鼻子,“其实祖父给我起名字也挺好的。”
“哦,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赤司御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爸爸起的名字都好、好、好——”
他“好”了半天,也没“好”出个所以然来,冬花怔愣了一下,随即弯着眼睛笑了出来,对丈夫的起名水平进行了毫不留情的降维打击:“好土对不对?你爸爸爱看大河剧的习惯是改不了了。”
红发男孩微红着脸,没有出声。
“走,”冬花突然附身把御哉抱起来,心情颇好地加快了步子,“我们去嘲笑一下爸爸。”
花园里,赤司征十郎蹲在女儿身旁,正将玫瑰茎上的刺耐心地摘下来,菖蒲坐在秋千架上,两条小短腿一晃一晃,正出神地看着爸爸的动作。
冬花远远地把御哉放下,轻轻推了推男孩的脊背,附在他耳边小声出坏主意:“去,吓一吓你爸爸。”
“……什么?!”赤司御哉扭过头来,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给自己出这个“以下犯上”的主意。
“啧,”冬花对他根深蒂固的崇拜父亲观念有些无奈,又拍了拍他的小肩膀,“他是你爸爸,你是他儿子,吓吓怎么了?”
她顿了顿,又想了一下,补充道:“吓完了之后,再嘲笑他的取名品味好了。”
赤司御哉半信半疑地咽了咽口水,还是按照母亲所说的迈开了步子。父亲正背对着他,坐在秋千上的菖蒲反而一转眼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一张口就要喊人,赤司御哉赶忙做了个“封口”的姿势。
菖蒲一愣,迟疑地闭住了嘴。
所幸的是,男人似乎在极为专心地替女儿摘玫瑰刺,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悄咪|咪靠近的男孩。
终于,御哉走到了父亲的身后,小孩子对于鉴赏美还没有多大造诣,只觉得父亲即使穿着家居服也依旧挺拔漂亮。他深呼了一口气,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扑到了男人背上:“爸爸!!!你、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