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冬花不带感情地收回目光,对司机点了点头,“走吧。”
她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正如赤司征十郎告诉她的,他的确是在应酬。她自己怀孕休养之前也会经常和其他企业的负责人应酬,这不过是一种极其常见的现象。
她还没有将这件事和天条院少夫人的悲惨遭遇联系起来——直到晚上,赤司征十郎回来。
已经是午夜,冬花被亮起来的灯光惊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对床边正在脱下衬衫的丈夫声音含糊地打招呼:“征……你回来啦。”
“吵醒你了吗,抱歉,”赤司俯下|身子,一手顺着她的额头拢了拢她散乱的额发,轻轻吻了吻她的嘴唇,“再睡吧。”
冬花抱住他的肩膀,迷迷瞪瞪地跟他蹭了蹭额头:“今天很辛苦吧,我下午看到你了哦。”
怀里的青年却几不可查的身体一僵,过会才若无其事地微笑:“是吗?”
冬花的反射弧还慢悠悠地没走完一圈,闻言乖乖地颔首:“不过和你应酬的那位小姐没见过呢,是哪家企业?”
赤司沉默了一会,半晌才吐出一个并不出名的小企业名字。
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气味浮在鼻端,冬花又要沉入无边的黑甜乡中,最后只有一个问题卡在她的意识边缘——那样的企业,也值得他亲自去应酬吗?
晚上她意识不清,尚且没有意识到,然而到了第二天,冬花刚一睁眼,这个问题就加大加粗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不太清明的意识顿时被猛击一下,她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睁大眼睛坐了起来,身边的床铺早就没了温度。
冬花散着头发,目光呆滞地抱着肚子出了一会神,然后又顺着床单滑下去,赤脚站在地上,惶惶然转了几圈。
这时门板打开,到点进来的女仆吓了一大跳,赶紧跑过来扶住冬花的胳膊:“少夫人,您哪里不舒服吗?——瑠菜,快去叫家庭医生!”
“不!”冬花反手握住女仆的手腕,“我没事……”
女仆迟疑地看着她,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她重新扶到床边坐下,准备去旁边衣橱中拿件衣服,转身时余光却瞥到什么,她停下脚步,扭头对冬花鞠躬:“少夫人,您看小柜子上,好像是少爷送给您的礼物。”
冬花怔了一下,伸手去拿——指尖有几不可查的颤抖。那是一只不大的红丝绒首饰盒,打开之后,一只光融晕晕的珍珠排环躺在深色的丝绸衬布上,排环正中央是一颗成色澈透的钻石。
盒子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极其熟悉的潇洒字迹:“乖。”
女仆看着她霎时苍白起来的脸色,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起来,她一边握住少女冰凉的手,一边提高声音:“瑠菜!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