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冬花虚弱地闭了闭眼睛,“刚才起床有点猛了,有点不舒服而已,先把这个收起来吧。”

“那您再躺一下吧?”女仆小心地将她扶到床上,“等下早饭也端进来吧。”

冬花默不作声地闭上双眼,点了点头——刚才的确是一时情绪上头,但只要稍微冷静下来想想,都知道发生在天条院少夫人身上的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赤司征十郎对自己的感情。

吃过早饭,接受了家庭医生的例行检查,冬花换上一件宽松的孕妇裙,在女仆的陪伴下去了花园。

他们结婚之后就搬到了东京这边的主宅,赤司征臣并不像其他世家一样要求长辈小辈一起同住,而是搬去了京都的另一处分宅。

赤司在这边花园里也依样建了一只秋千,冬花屈膝坐在秋千上,在玫瑰丛里打滚的四号和九号瞬间喵喵叫着迎过来——后面还跟了一小队金渐层。

那还是很久之前的事,就在她和赤司商量要给牠绝育的那天下午,她抱着猫抓板,四处呼喊四号和九号时,却和赤司一同在墙角撞见了……四号正趴在九号身上……做着某些晋江文学城根本不会允许的动作。

妹妹原来早变成了小媳妇。

冬花愣了两秒,很快意识到什么,她扔下猫抓板,率先抱住了赤司已经握紧的手,情真意切地摇头:“你千万冷静啊!!!”

最后还是将四号绝育的时期推迟了几个月。

赤司冬花对四号和九号招了招手,心不宽体胖的四号很有自知之明,只是在少女脚下转了一圈,让身形轻绒的九号轻巧地跳上冬花的膝盖。

她伸手摸了摸九号温暖而顺滑的皮毛,又点了点牠的小鼻子:“我直接问出来好不好?”

九号歪了歪头:“喵?”

“傻猫,”冬花笑了一声,等到身旁的女仆自觉离开,她这才泄露出情绪,垂下眼睑,有些发愁地叹了口气,“可是我也不想跟他有隔阂,说开了会好起来吗?”

九号睁着圆圆的大眼:“喵——”

“好,”冬花声音轻快地点头,“那我就听你的,去问问他。”

今天赤司征十郎回来得同样不早,孕妇本来就很容易困,即使下午特地多睡了几个小时午觉,晚上也还是不停地捂着嘴打哈欠。

赤司轻轻打开门,入眼却是一阵明亮的灯光,他愣了一下,看向床边的妻子:“冬花?你怎么还没睡?”

冬花眨了眨眼,眨去眼中氤氲的睡意,虽然她穿得柔软又居家,但脸色却是严肃得有几分板正:“征,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赤司脱下西装外套,屈膝在她身边坐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手,感受到一片温热之后才满意地握紧,“说吧。”

“那天跟你应酬的小姐……”冬花试探着说出口,却看到青年眉头几不可查的一紧,握着她手的手指也有瞬间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