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要强撑着慢慢一字一句地继续:“所有人离开你我都不会,我努力向上,就是为了能够一辈子跟你并肩……你要相信我才对啊,我不是其他人,我可是你的妻子啊,征君。”

在她失神地喃喃自语时,一直被忽略的电话听筒突然“嘀”得一声,悄然挂断了。

门板被敲响,冬花一愣,慌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提高了音量回答:“进来。”

“大小姐,到喝药的时间、了,”双马尾女仆满脸不情愿地端着一碗药进来,看到满地残局之后就是一愣,随后赶紧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低着头绕过玩偶,将药送到少女面前的桌子上,随后站到她身后。

冬花是极容易留下印子的体质,眼眶和鼻尖的水红还没有下去,而她脸颊雪白,反而衬得更明显了,但她面不改色地握着瓷勺,似乎自己刚刚只是翻阅了一本悲情故事一样自若,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药汤。

双马尾女仆飞快地侧着头看了她一眼,动作迟疑地迈动脚步,准备过去把地上的玩偶收拾起来,谁知才刚刚一动,刚刚还优雅地喝着药的少女却如同背后长眼一般叫住了她:“不要收拾。”

女仆一愣。

“今晚让它们在地上睡!”冬花看着面前的药汤,愤恨地咬了咬牙。

“那……好。”女仆担忧地看了一眼,站回她身后。

“明天再收拾吧,”刚才强硬的语气突然悄然软化下去,冬花鼓着脸颊,气势颇弱地补充了一句,“明天早上收拾到我床上。”

果然,还是有余地的!

双马尾女仆眼睛倏地亮起,随即语气轻快地应了声。

第二天一早,冬花在强大的生物钟下,满脸苍白,头痛欲裂地醒来了。

虽然睡之前还哭着发||泄了一通,但那个人一如既往得自说自话,还是照常走进了她的梦境。

梦境分明是绮丽的,柔软缱绻的,也由此变成一只在温和之下藏着尖利獠牙的魇兽,张开嘴一口将她吞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