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愿意吗?”赤司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歪着头又重复了一遍。
冬花立刻回神:“抱……抱歉,征君刚刚说什么?能在说一次吗?”
“你愿意看篮球部训练吗?”
“欸?”冬花登时一愣,不自觉缩了缩手指,然而手还被他握着手腕贴在脖子上,这样的举动,几乎像是幼猫撒娇的伸爪一挠,看到少年身体僵了一瞬,她脸上的热意更甚,“抱歉征君……但是篮球部不是一向不允许参观的吗?”
“只要得到教练的准许,保证不会打扰训练就可以进去,到时候可以待在训练场地之外,看台或是场边,那里不冷,你也可以写写作业。”脖颈敏感的侧筋被少女软嫩的指尖轻轻一滑,他眉尾一挑,喉间的凸起几乎是在本人都没有意料到的时候已经上下滚动过一番,“怎么样,愿意吗?”
本来清润到略带透明感的声音被挑起尾音,冬花心口狠狠一窒,感觉自己的某根神经也随着他的语气上扬了一下,她垂下眼皮,初秋的凉风里原来也掺杂了清酒。她还被拉着手腕,看起来就像是拢着他的脖颈拥抱一般。
“如果不麻烦的话……”
“好,那我明天就向教练提交申请了。”
“嗯……手已经不冷了。”冬花低垂着头,夜色也掩不住绯红脸色,声音也被风中的酒意灌醉了一般,朦胧起来,甚至不自觉地用上了柔软文雅的乡音。
冬花的祖母说话就是这样,永远不紧不慢地,仿佛天塌下来也不值得她着急上火,悠悠念起来,像一首年代遥远的和歌,让人不自觉联想到原木色的幛子和挂在走廊边沿的风铃。冬花从小跟着她长大,自然学了个十成十。
赤司没有立刻动作,而是沉沉地盯了她一会,才轻轻“嗯”了一声,放开了少女纤细的手腕,俯身拎起书包,依旧将她的手握进掌心里:“走吧,我送你回家。”
她捂住绯红滚烫的脸颊,十分庆幸赤司征十郎是篮球部最后一个出来的人,虽然之前还受到先出来的篮球部成员的打量,而其中一个黑发中分前辈看向她的眼神尤其意味深长。
“这样晚回去,家里那边没关系吗?”赤司跨出了校门,对门口的保安点头致意,然后对身旁的少女低声问道。
“是征君的话,没关系。”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掌,“之前的猫也是这样,因为是征君送来的,所以父亲母亲都没有说什么。”
“是吗,”他却是在夜色中悄悄皱起了眉头,然而声音还是如方才平静,“对了,还没有问起过,那只猫起好名字了吗?”
冬花闻言,脚步几不可查地一顿,抿了抿嘴唇,怯怯地抬起头来,隔着朦胧夜色寻找他宝石一般的眼睛:“……叫四号。”
赤司征十郎也如她刚刚一样顿住脚步,继而低下头看她,其中的含义自然是他们两人都知晓的,红发少年缓缓地勾起了唇角:“很棒的名字。”
事情的后续就如同冬花所说的一样。
男人刚刚习惯了她担任会长秘书之后的归家时间,然而今天又将时间后推了不少,他刚皱着眉头发了问,就听见女儿温顺的回答:“因为稍微等了一下赤司君,所以晚了一些。”
男人面色复杂地看了她一会,然后挥挥手让她直接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