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咳抱歉——下午还要去做裁判吗?”冬花刚垂着眼皮主动提起一个话题,话刚出口就被喉咙的哑感堵了回去,只能捂着嘴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
“嗯,下午有长跑,要去设置水点,刚刚清水前辈买回来很多,我们只要稍作处理,摆出去就好了。”红发少年一面牵着她往操场走,一面侧着头对她说。刚刚有同僚给他发来了邮件,女子组在上午举行的一百米马上就要结束,接下来他和冬花还是要继续担任裁判。
其实像赤司征十郎这种保护欲和占有欲都十分过头的人,一旦有了正牌名位,一直压制的两种欲||望就在主人的默认之下肆无忌惮地喷薄而出。而西园寺冬花则与他恰恰相反,她从来没被人这样精心的照顾过,父母自然不必说,祖父祖母又都是情绪不外露的老做派,她习惯了被人不冷不淡地对待。
——而赤司征十郎的偏爱几近明目张胆。
她脸颊绯红,被他抱着腰走过了四五阶矮楼梯,双脚触及地面之后手又被他包进掌心:“……征君,我的脚真的没关系了。”
“你锻炼太少,这种运动损伤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还没完全痊愈就跑步,还是少上下楼的好。”他捏了捏她的手。
他们两人刚刚绕路走进操场,一直无所事事等比赛开场的小泉芽衣就立刻捕捉到,而后她眉头一皱,扯了扯身旁女生的袖子:“你看你看!台下赤司同学和西园寺同学!”
吐槽役同学刚扯了她就被她扯,还以为她闹着玩,心不在焉地转眼看过去,却忍不住立刻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在在在在在在牵手啊——!!!”
小泉芽衣和她对视一眼,各自眼中的震惊都快漫出来。
小泉芽衣挠了挠头,有些疑惑:“他俩刚才在下面做裁判的时候不是还泾渭分明吗?怎么突然牵上手啦?”
“不!”吐槽役同学突然想起什么,面容严肃地抓住了小泉芽衣的手,“之前西园寺同学不小心摔伤的时候!就是赤司同学抱她去医务室的啊,而且听班导说赤司同学还带她去了医院!”
“对对对!”经她一提醒,小泉芽衣也想起来了,“而且当时西园寺同学没看到赤司同学的时候还一直挣扎来着,看到是赤司同学就乖乖的了!”
两人又各自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看。
冬花全然没注意到来自看台上方的注视,她全部的心绪都在交握的双手上,全身的神经元似乎集中跑去了右手上,连他手上的粗茧,甚至手背上微微凸出的血管形状都能感受到。
她抿了抿嘴,之前做同学也不是没有做过比这还亲密些的动作,然而一旦他的身份转换成恋人,所有动作的杀伤力却像原地拔高了几倍。冬花一面感受加剧起来的心跳,一面更加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