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男人被不软不硬地撅了回来,面色也微妙地沉了沉,但毕竟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于是依旧摆出和煦温厚的笑意,“那便不勉强了,还是养伤要紧。”
“多谢西园寺先生体谅,”他一边面不改色地说着,一边用余光观察到身旁少女惊诧的视线,“但是我突然觉得有些气闷,想出去透透气。”
迹部景吾突然扭过身子,对冬花认真地询问:“西园寺小姐方便作陪吗?”
冬花愣愣地眨了眨眼,她能感受到来自父亲的欣然注视和母亲的漠然,不自觉地将腰板挺得更直:“当然可以。”
餐厅是和风洋风掺杂的风格,颇有些大正风味,冬花侧头避过一队穿着和服的侍者,担忧地侧头看向身旁的金发少年:“迹部君,最近的情况那么糟糕吗?”
“什么?”迹部景吾心不在焉地回答一声,一面松了松颈间的温莎结,一面屈膝在架高的木质走廊边沿坐下,“什么糟糕——你也坐下吧。”
注意到他一直不太自然地目视前方,冬花了然地敛了敛长裙,同样在他身边坐下:“不是说伤了手指,还会在室内感觉气闷吗?会不会最近身体不太好,还是去医院看一下?”
“……”迹部景吾无奈地看着她,“一副聪明相,怎么脑回路那么奇怪,我说的当然都是借口了,本大爷怎么可能会在训练中伤了手指啊?还有气闷——是你不太想在那里呆了吧。”
大概是考虑到少女的迟钝,他干脆一口气全说了出来,冬花正正地看了他一会,半晌才转眼看向庭院中幽然开放的花卉:“多谢你了,迹部君,真是好人呢。”
难得收好人卡的迹部景吾:“……”
他随手揉了一把头发,喃喃自语:“真不知道那家伙看上你哪里了?”
“什么?”
“什么都没有。”迹部景吾对少女疑惑的注视摆了摆手,继而话头一转,“关于联姻的事,你有头绪了吗?”
没意料他会这样直接,冬花噎了噎:“……还没有,慢慢来吧。”
“你没有中意的男孩子吗?”迹部景吾着实有些迷惑了,“在那个家里给你的花名册里。”
谁知冬花认真地对他一躬身:“虽然迹部君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也只想跟你保持朋友关系。”
“谁说要跟你发展朋友以外了啊?!”
“那就好。”
“……”
迹部景吾无语地闭紧了嘴,眉头却是皱得更深:最近西园寺家和赤司家的合作联系都很正常,西园寺家的联姻花名册里,没理由没有赤司征十郎,但她却依旧表示「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