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石蟾冲自己飞来手中立刻扣紧扳机宛若疾风扫落叶瞄准运行轨迹镗镗镗镗就是一梭子,眼瞅那石玩意儿在半空就被打得只剩些鸡零狗碎。

那石蟾被击碎的当下,靠近葫芦嘴的半痋人转头就往洞中龟缩,已经在谷底的半痋人霎时成了没头苍蝇,恍恍惚惚挣扎着往葫芦嘴爬,一张大口自相残杀见什么咬什么,被蜈蚣挂山梯上的众人各个都大开了杀戒,硬是瞄着这些晕头转向的玩意儿打到枪筒发烫才肯罢休。

“陈兄可还好?”眼看大局已定,鹧鸪哨踉跄扶起陈玉楼,一通关照过后紧跟着就秋后算账,没好气道,“下次要干什么能不能先跟我打个商量?”

陈玉楼吃瘪,总觉得这话好像似曾相识。

“好。”

第33章 仙宫宝殿

崖壁间的栈道依凭山势,有的部分凿石嵌入山体,有的部分伐木架出崖外。

时隔千年,又长时间受潭中水汽侵蚀,栈道的木构架部分有不少地方已经糟朽,走起来需得格外小心。

卸岭与滇军那许多人自崖壁间千年古道拾阶而上,沿山势曲折蜿蜒,向危崖之上流光溢彩的天宫缓行。

陈玉楼受那巨大的水流声所扰,此刻五感只有嗅触可用难以辨位听声,在栈道上摸摸索索一步一顿正走得心里七上八下,突然觉着手腕给托了起来,紧接着手心里被塞了个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拐子托他手腕都是隔袖,眼前这只满是枪茧的手只能属于鹧鸪哨。

陈玉楼不明所以,用力拽了拽手中软绵绵的布料。

“嘶——轻点儿,抓着就行。”

衣服都被拽歪了。

鹧鸪哨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转身朝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就是一记眼刀。

他原想用钻天索把两人自腰间牵在一起以防万一,可又觉得那腰间的联系只有绷直了才能导向,其他时候两人牵牵绊绊反而不方便。方才瞟一眼自己空荡荡袖筒心念一动突然想起彼时坑道里漆黑里暗中牵袖之事,突然觉得自己这袖筒是个尚佳之选。

花玛拐本有意从旁搀扶自家总把头,可只望了一眼便默不作声走去托马斯身边相依为命。

鹧鸪哨从陈玉楼面上收回目光,又去望那碧色深潭。

日光下澈,落在那深潭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潭水静谧,只能勉强辨别出水底起伏沟壑。在漩涡水眼之外还有数个突起的锥状物,长短粗细不等,以潭中水眼为中心辐射状散开,借日光自高空下视宛若个自地狱伸出的尖利兽爪穿过无底鬼洞捧起一颗翠绿宝石。

倒有几分像扎格拉玛山中那个鬼洞。

那水龙晕被传得神乎其神,如今看来倒是这深谷盆地中无云无雨无风,全靠瀑布击于潭底活水,引得水汽向上蒸腾,在那幽潭上空造出一片迷蒙烟景。日光穿过水汽映出七彩虹霞,才成就了千年不散的仙宫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