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是个卵状物,外面裹着一层蜡,破损之处已经露出些玉石痕迹,此刻在日光下越发晶莹润泽。右边放的则是个以云豹毛皮制成的大皮囊,虽然不沉可里面鼓鼓囊囊好似装了不少东西,上面还纹了不少金线。

鹧鸪哨金刚伞已经打开护住三人前心,花玛拐领了陈玉楼之命掏出短刀三下五除二就将皮囊表面绑着的兽筋统统挑断。

裹在一起的皮囊随重力动势缓缓绽开,里面是大大小小三副骷髅,还夹杂了些散碎的玉璧和一个黑色蟾蜍的小石像。

三人将这两件器物先放在一边,转而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中间这个虽然有东西却怎么都掏不出来,还比周围两格空间都宽大之处。

照格局来看,这才是摆放最重要物品的地方。

眼看半痋人先头部队已经要下到谷底,三人七手八脚将那大铜箱翻转过来倒尽其中黑水,这才看到中间是个与箱子合为一体的小铜盒,上面还铸着个宛若面貌丑恶生出翅膀的鬼脸。

那铜盒里面镂空,自身并无锁,全靠与铜箱虎形锁孔相连。

“夜叉?”

花玛拐喃喃自语,以指尖沿缝隙轻轻拨开铜函盖。

沿盖子打开的缝隙发出蓝幽幽冷森森的微光,里面是只蓝色的三足蟾蜍,人头大小,体态丰满,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倒像是从未见过的什么石料所制。

半痋人先锋部队已经落到谷底,眼看就朝几人包抄而来,卸岭一众人凭借蜈蚣挂山梯紧随其后。

谷底三人兵刃都紧握在手,若是不得已只得先抵挡一阵,待攀崖虎与张佩金与众人埋好导火索设好炸点再抽身离开一网打尽。

这能是个什么玩意儿?

“难道献王老儿也好听‘蟾宫折桂’这种吉祥话?”

花玛拐不明所以,只用刀尖试探性轻轻敲了敲那蟾蜍,满坑满谷的半痋人都为之一顿,眼瞧着三步并两步纵身一跃就已经到了跟前。

三人方才统统落水,连人带装备湿了个透心凉,此刻手中那些热兵器早都熄了火,只能全凭趁手的冷兵器聊以御敌。

鹧鸪哨方才情急之中落水白瞎了一把上好的德国匣子枪只能全凭一套擒拿格斗之法单臂御敌,此刻瞧见满坑满谷的半痋人气不打一处来,这边刚照着脑袋抬腿朝崖壁狠狠踢碎一个,那边紧接着双膝发力压紧另一个倒霉玩意儿下身,单臂自后方锁住项间,躯干发力旋转着向上一拔硬生生就将整颗脑袋扯了下来。

谷底瀑布水声太大,陈玉楼听声之才受这干扰全无用武之地,此刻全凭摸索找到那蟾蜍所在之处,手中小神锋刺于那蟾蜍身上只听“铛”一声脆响,徒留浅浅一道痕。

那不知什么石料的蓝色蟾蜍眼看就像是这些半痋人颇为紧张的命门,可三人手中都没有趁手热兵器可以将它彻底破坏,一时也发了狠。

这边张佩金与攀崖虎毛毛躁躁沿挂山梯往下爬,正见下方几人陷于阵中左冲右突还想方设法伤那石蟾。

鹧鸪哨刚卸了一个半痋人大椎,这会儿抬头上观,正与张佩金视线撞了个正着,不由分说踢死身侧紧随而来宛若附骨之蛆般的两只,眼瞧着撕开包围就冲去陈玉楼身侧捡起铜函中的石蟾向张佩金所在之处飞起一脚踢去半空。

张佩金到底是带兵之人,方才见鹧鸪哨行动心下已有所察觉,早都下肢扣紧挂山梯,转过麦德森打开保险子弹上膛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