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不在,总把头又失了一双招子,我不得多上点儿心嘛。”

托马斯听得一知半解,朦朦胧胧只觉得好似没见过有个叫红姑的。

“红姑是谁?”

花玛拐轻微叹了口气也去草地上躺下,这才竹筒倒豆般一五一十跟托马斯讲红姑的事。

他本是老把头身边亲信,怎么说也算的上陈府大总管,后又跟随陈玉楼上瓶山下云南,得了现任总把头百分百的信任,坐的仿若是个人人艳羡的位置。

但总把头忙着心有壮志运筹帷幄,老把头年过古稀不问他事。他日日为大事小情奔波没有怨言,卸岭弟兄钦佩他为人处事不假,但到头来忌惮几分也是真的,久而久之他便缺了个可以聊天的人。

这几日虽得总把头指示日日带着邬罗卖时不时可以插科打诨,可那孩子毕竟年纪尚轻,有些事说了不如不说。现下好不容易逮着托马斯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便是好一通说。

“你看邬罗卖使得那个飞刀,就是跟红姑学的。红姑教了他不少东西。”

托马斯应声瞟一眼隔壁酣然入睡的邬罗卖,虽不多言,当下心头也有了不少唏嘘。

这边陈玉楼虽看起来是摇着折扇躺在草坪上养神,可实际上心间盘算一点儿没停。

那边卸岭的弟兄靠是靠得住,可若要应对遮龙山的险恶痋术还真让他捏一把汗,好在张佩金手下那位攀崖虎在山间来去千百回早已有不少经验可以应对洞中情况,又在他临开拔前拍了胸脯说绝无问题,还夸下海口讲他们前脚到,自己这一干人后脚便到。

这攀崖虎到底是个什么角色虽然暂时尚不得而知,可料张佩金在自己手里他攀崖虎也不敢生事,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这边几人各怀心思休养生息,待到太阳滑去头顶,方才听得洞口那岸边一声高喝。

“总把头!”

陈玉楼手中折扇应声“唰”地合起插去腰间,草草掸去袍间浮尘原地起身。

后继部队终于是到了。

“大帅!”

这边为首的攀崖虎一路走来见的都是他们杀出的尸山血海,现下见着自家大帅还囫囵个立刻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上前便是一个单膝跪拜。

张佩金紧走两步把人扶起来前前后后打量一番:“可有伤亡?”

攀崖虎一抹额头汗渍,大咧咧张嘴笑出个一字:“一个都没有!”

这边托马斯闻言便是一惊:“那么多食人鱼!一个都没有?!”

“没有!”攀崖虎瞪起眼重复一句,眉峰间都透着傲气,又宛若说书人一般绘声绘色讲,“咱早先听人说遇见这种大型鱼群的时候给水里通上电就可以一口气打死,干脆就搞来个小发电机给水里通电。那景象你们是没见,一通电打下去水面跟开了锅似的翻起鱼浪,上千条鱼劈里啪啦自水中向上跳,那阵式可是相当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