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薛洋背回房间,又洗去他一身血腥,才记起自己又活一遭,而薛洋,果真也愿意听他的。常氏不死,白雪观不亡,便不会有宋子琛和他通通盲了眼,更不会再生不如死,死也不得安宁。

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一切都会好起来?

晓星尘将自己埋在水里,直到全身冰凉才换了衣服钻进被子,薛洋早已熟睡,微侧着脸像一个无知婴儿,和残忍嗜杀失去理智的人完全不像一个。

熟睡的人翻了个身钻进他的怀里,熟练又自然,活像今生也有过无数回同塌而眠,晓星尘伸出手臂揽住他的头,他便配合的枕过去抱住晓星尘纤细的腰身。

静谧的夜已经过去一大半,暗淡的灯火被一阵风吹熄,窗外风雨声急切拍打着门窗,怀里人嘟囔一声踢开了被子,再一翻身直接趴到了晓星尘身上。晓星尘被压的呼吸不畅,猛一激灵昏昏欲睡中突地睁开了眼,原本该渐渐亮起的天色,黑的却像被拖进了墨池。

惊雷一个接着一个,薛洋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趴到了晓星尘脖子里,循着他身上的暖气嘟囔:“是不是有鬼了?我害怕。”

晓星尘推了他一把,烦躁的转过头,心中堵的要喘不过气,一边疑惑薛洋究竟受了什么影响,一边努力的将薛洋的影子从自己心中赶出去。

如此来回,颠三倒四,费尽心机,徒劳无功。

薛洋被他一推,哼哼唧唧卷起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晓星尘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到他稍急的呼吸,一个不忍又重新抱了人入怀,可薛洋惯会蹬鼻子上脸,一钻进去就一溜的顺着晓星尘的脸往下亲。

晓星尘又气又恼,只得扭着身子躲避,他这一躲,薛洋可算找到了施展身手的机会,两个拳脚往复来回打个不停。

唰唰雨声压不住两人杂乱狂跳的心脏,晓星尘在黑暗中瞪着眼,似怒似怨又带着无穷无尽的忧虑,黑夜里只是一个看不见轮廓的对视,温润的唇便像夹裹了密不透风的夜雨倾倒而下,那雨又急又沉,粗昂又细致的润过每一个角落。

晓星尘羞恼的别过头,却被薛洋抓住下巴一把板了过来,又蛮横又疑惑结结巴巴的问:“怎...怎么弄?我好难受。”

晓星尘撇了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道:“你没弄过吗?我也不知道。”

“我...没弄过。”薛洋终于肯说实话:“以前都是胡扯骗你的,你等着,我出去问问。”

晓星尘恨不得锤墙,抓着人道:“你疯啦?这种事你还要问别人?”

“不问怎么知道?不知道那怎么弄?”

晓星尘恨不得打死他,怒道:“不弄,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