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灼拉在副驾驶座上静静地看了他一眼。
“爱潘妮今天晚上还有晚班。”他突然开口说道,“伽弗洛什,你晚上想去,嗯——格朗泰尔——家里待一会儿么?”
格朗泰尔怔住了。
“我……”他刚想说些什么,转过头去,用一半视线看看安灼拉在打什么主意——然而,他却看到安灼拉在对他眨眼。
“我知道我答应今天一直照看你。”金发男人继续说道,“但我晚上可能还要……忙些工作。我恐怕得和我的案卷待在一起,没法陪你做什么了。”他转向格朗泰尔,声音平静,神色如常——要不是格朗泰尔在庭上和这男人相对过太多次,他绝对看不出来他现在明显是一时兴起、即兴表演,“你愿意照看他么,格朗泰尔?”
格朗泰尔在伽弗洛什看不见的角度冲安灼拉挑起一边眉毛。
你在干什么呢?他用眼睛说,或者他希望自己用眼睛说了。
安灼拉还是那么看着他——不过他眨了两下眼睛。狡黠和鼓励的神态在他的睫毛间翻飞。
噢——格朗泰尔把两边眉毛都抬了起来。他明白安灼拉是什么意思了。
真行啊你,他用嘴型说道。
“当然。”格朗泰尔边分心看着安灼拉边说,抬高了声音,“也不是说我晚上就没有别的事儿。不过为了帮爱潘妮,我还是可以把和爱沙尼亚总统的会面推掉的。”
伽弗洛什狐疑地看着他们。他又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重新抓住了格朗泰尔的座椅靠背。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着我。”他说,“我又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但也许你可以照顾我?”格朗泰尔耸了耸肩,在安灼拉肯定的目光中继续编了下去——安灼拉也许对付小孩子还挺有一套,谁又能想到呢?“我今晚本打算看——你知道——《权力的游戏》,今晚的本季第三集 。我听说这集肯定血腥得不得了。我正思考要不要看呢,但也许有人陪我能让我勇敢点儿?”
伽弗洛什皱起了鼻子。他用一种衡量的目光看着格朗泰尔。(然而,他的眼睛在格朗泰尔说出那个电视剧的名字时明显亮了起来)
“你听起来真挫。”男孩说,“那不过会是一群长得很蠢的蓝色尸体跑来跑去罢了,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格朗泰尔耸了耸肩。
“我害怕嘛。”他说,“上一次——就在他们把那个狼脑袋缝在人身上的时候,我吓得一晚上没睡着呢。”
伽弗洛什轻蔑地吹了声口哨。